江少爺洗漱很慢,反正周岑是很難理解,洗個臉刷個牙的事能費多長時間。
總之等周岑将早飯一一擺放整齊,衛生間的燈仍然亮着。
正當周岑以為江白遇到什麼麻煩時,身後驟然響起一陣破空的風聲。
周岑敏捷躲閃——
一隻掃把棍子啪地一聲打到剛才他站立的位置,其聲清脆刺耳,能被樓下判定為擾民的程度。
周岑嘶的一聲,頭皮發麻。
他的眼神順着杆子望向動作那人,一副驚恐的模樣。
“你要閹割我?”
萬一打到他的蛋怎麼辦?
一擊未中,江白面無表情再次舉起掃把。
然後兇器就被收繳了。
掃把啪嗒落地,周岑緊握住他的手腕,整個身體壓着他,防止身下的人斷自己命根。
“放開”江白掙紮不動,咬着牙,黑而亮的眸子死盯着周岑。
“你打了我,還不許我還回來?”
“冷靜,冷靜”周岑額頭冒出虛汗,死死護住自己下三路,開始和人講道理。
江白那力道挨一下沒個三兩天都好不了。
江白才不聽他講道理,在江少爺這他就是道理。來回掙紮都掙紮不開,手腳又被制住,很少有人敢這麼對他,氣得江白小臉漲紅,對着面前的肩膀嗷嗚一口就咬了上去。
周岑嘶地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口一定咬出血了,布料和破皮的地方黏在一起傳出隐隐的刺痛感。
江白看他面露痛色才稍稍解氣,松口,目光陰恻恻。
“你收了我的卡,還敢反抗我?”
“卡是封口費,你自己說的”周岑頂嘴
“你”
江白被噎住了,好像真是這樣。
承諾過周岑的包暫時沒找到賣家,他也沒向自己提出過什麼請求,所以周岑迄今為止都是無償跟着他的。
一時半會竟無法反駁。
雙方就這麼滾在地上僵持着,直到咕噜一聲,從下方傳來。
江白的臉又紅了。
周岑唇角微勾。
雙方終于得到了短暫的和平。
等坐到餐桌前,看到一桌子的早餐,江白哼了一聲,難得沒出言諷刺,坐下老實吃飯。
“這是你的房子?”
江白拿起一片面包,一點點撕下面包邊邊。
“我租來放東西的,平時還是住寝室”周岑打開果醬蓋子推過去。
江白懶得動手,示意周岑幫他抹。
“好好的公寓不住,去擠寝室?”
有大病。
周岑均勻把開心果醬塗在面包上,勾起唇角。
“覺得我腦袋有問題?”
被人猜中想法,江白也不辯解,他支着下巴掃視了江白一圈,意味不明。
“周岑,我之前真是小瞧你了”
周岑把抹好的面包遞過去,卻被江白抓住手腕。
殷紅的唇靠近,眼睛刻意眯起,眼底有光線流轉。
又要和他算賬了?
周岑下意識想。
“好好跟着我吧?我的小情人”
最後情人兩字被他咬得很重,強調意味明顯。
他不知道江白在想什麼。
周岑看向握住他的那隻手,指尖帶點粉,輕輕一掙就能掙脫,他卻被制住一般停止不動。
“我還以為江少爺隻想拿我氣氣未婚夫呢”
周岑裝模做樣歎了口氣。
“原來江少爺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物”
這話異常尖銳,林關就是因為“情人”問題導緻江白好生奚落,而現今江白卻也提出要他做好情人的要求。
未婚夫不許有一點不忠的苗頭,自己卻光明正大找情人。
同齡的圈子裡沒人敢和江白這麼說話,誰不知道江少爺的脾氣,生氣都不用找理由。
就林關這件事,大部分人也隻認為林關倒黴,背地裡暗暗同情他,明面上也得做出為江少爺憤憤不平的表象來。
此時,周岑卻初生牛犢般大刺刺說出來。
但江白隻是擡眼看着他,冷哼一聲,松開手
要是那幫公子哥見了必然驚掉下巴,江火藥桶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江白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吃完面包。
然後他才擦擦手,精緻的眉眼浮起一絲冷漠。
“安心做你的就是了,這婚事我可沒說一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