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蛇急急行于荒野之上,如一陣風般,劃過草地上,留下一道痕迹。
離茶棚還有幾百米遠的小樹林中,雪梅墩讓青王蛇帶着鑲命女隐藏好,叮囑他不要被人發現,自己前去打聽一下,立馬回來。
于是,雪梅墩向茶棚老闆打聽,離這最近的醫者是誰。
茶棚老闆也已經習慣江湖來客的詢問,說是風回小苑的愁未央愁大夫,說他醫術好,人也不錯,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他都會幫忙醫治。
雪梅墩得知後,便向茶棚老闆道謝,多謝他的指引。
之後,她急忙趕回小樹林,指引青王蛇前去找愁未央。
風回小苑。
雪梅墩收回青王蛇後,便抱着鑲命女去裡面求醫。
“請問,愁未央,愁大夫在嗎?”
“自古經綸足是非,陰謀最忌奪天機。從此當歌唯痛飲,不需經世為賢人。”
風回小苑中出現一座蓮台,台上坐着面容儒雅的男子,道,“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麻煩先生救治一下,我懷中姑娘的傷勢,”雪梅墩道。
“好,”愁未央聞言,道,“姑娘請随我來。”
“多謝。”
雪梅墩随着愁未央來到客房,将鑲命女放在床上。
愁未央再為其看診,他檢查鑲命女身上的傷口,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傷,都是最近新添的傷,皺眉想着,真是殘忍,是誰會對一個姑娘家用這種刑罰。
“她因家族事故而受傷,”雪梅墩說道。
“這樣啊,”愁未央一時不慎把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不過,他更為好奇的是,“這位姑娘雖然睡過去,但是,為何她的臉上絲毫無痛苦之色,難道姑娘天生無痛覺?”
“我暫時用藥切斷了她的痛覺,不想讓她痛上加痛,”雪梅墩道。
“這樣啊,想來姑娘也是用藥高手,為何會在找在下醫治,”愁未央不解,又像是半開玩笑地問道,“不會是試探在下的醫術如何吧?”
“先生過慮了,是我暫時不能動手,” 雪梅墩道,“如若有冒犯之處,我先道歉,并非刺探之意。”
愁未央見雪梅墩道歉,連連擺手,“姑娘不用,吾隻是開玩笑而已,請不要在意。”
于是,他也沒再問,隻說道,“看姑娘的樣子,是要離開,床上那位姑娘在我這裡治療,她醒了之後,如何?”
“我不能久留,若她醒了之後,麻煩先生把這封信給她,”雪梅墩将一封信和一瓶藥交給愁未央,“還有她身上箭傷有些麻煩,請先生為其敷這瓶藥便可。”
“看完信後,就看她自己如何決定。”
愁未央收下後,道,“那姑娘多保重,吾會将信交給這位姑娘的。”
“多謝,愁大夫。”
雪梅墩安排好鑲命女之後,便離開了風回小築,但,她沒有立刻回殺戮碎島,她想去看看那個人。
推松岩,煙雨朦胧,如仙境般,如夢似幻。
青翠的松針,被這煙雨所籠罩着,霧水順着松尖滴答滴答地流下。
松下靜坐着素還真,他一襲長發以竹簪簡單固定,穿着白衣,白衣勝雪,如水清冽,雙眼閉目,不被外物所擾。
放在身旁的莫忘鈴響個不停,但他卻是聽不到。
莫忘鈴:你個老素,平時老是對着我,對主人念念不停,想想不停,如今在你面前響鈴了你咋聽不見呢,算了,你愛咋咋地吧,我不響了。
雪梅墩看了一眼不再響了莫忘鈴,猶豫間,身體很誠實地伸出手,撫摸上他的臉,怎麼這麼涼。
她看了一眼,滴水的松尖,于是,她撐開油紙傘為他遮擋這微潤的雨水,而且,她仗着自己現在是魂體,無人看見,便靠在他身邊,閉眼靜靜地享受這片刻時間。
然而,她不知道,雖然現在的素還真眼盲耳聾,但是,現在的他感知驚人,能覺察到身邊的人,鼻尖是她特有的冷月桂的香味。
‘夫人,好久不見了,’他側頭,面帶微笑地對着依在自己肩上的雪梅墩,無聲地道,‘我甚是想你。’
他的手準确無誤地描繪着她的臉龐,她的面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還是一如往昔的美麗。
這一刻的推松岩,他們是幸福的。
然而,下一秒,幸福就被打破了。
“師父,你的茶泡好了,”素還真新收的小徒弟小鬼頭端着茶走進來,但是,看到無人卻撐開着的傘,大叫一聲,“有鬼啊!!!”
喊完,他立馬就吓昏過去了。
雪梅墩被他這一叫,回了神,察覺到,自己是時候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她親了一下的素還真的臉,“好好保重自己,等我。”
下一刻,雪梅墩便出現在玉槐樹上,沉眠于此修養,隻不過,她唇角帶着微笑。
玉槐樹:這是有好事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