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出更多的線索,甯昭再次斥巨資,在手機商城裡買了一瓶魯米諾試劑,用來檢測家裡的血液反應。
這個時代還沒有能準确檢測血液的科技,各方面的技術也遠不如現代。
想要快速破案,唯有借助外力,否則時間線會拉得很長。
受傷的隊友哥被好好安置在沙發上,手裡還多了一杯熱熱的牛奶。
趁着這個時間,甯昭在家裡到處檢查,結果發現廚房的桌面與地面上血迹最多,其次就是門把手上,還有其他一些不小心會蹭到的地方。
熄滅的燈再次被打開,她拿紙擦了擦手:“基本上可以确定,我這具身體的原主會在接到小動物的屍體之後将它們帶回家進行解剖,這樣做大概率是在為她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
至于是什麼計劃,目前甯昭的心裡隻有雛形,但大緻方向已經确定了。
思路開闊起來,甯昭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她甚至在想,如果能平安回到現實世界,一定要再接一部刑偵片獎勵一下自己。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查完血迹後,她又開始在家裡翻箱倒櫃。
這次她搜查得非常徹底,甚至連一些放在抽屜最深處的小玩意都倒了出來,但最後能提供信息的,也隻有一本巨大的相冊。
它藏的比較深,甯昭是在床底的一個箱子裡發現它的。
相冊裡放的滿滿當當都是照片,從第一頁開始翻,入目是一張張小嬰兒時期的照片。
越往後翻,照片裡的女孩就越年長,其中有生活照、有證件照,一直到穿着警服的Bridget出現,相冊這才見了底。
這大概就是她前二十幾年的人生的縮影。
從照片中可以看出,Bridget的前半段生活非常幸福,照片裡還曾出現她家人的身影。但這樣的照片,在她十五歲之後就消失了。
由此可以推斷出,她的父母在那時出了意外,從此之後,Bridget就開始了一個人獨居的生活。
但甯昭卻在這麼多照片中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随即,像是想應證她的猜想,她再次打開相冊的第一頁,飛快往後面翻動起來。
越看到最後,她的心就越涼——
這些照片中,不管是什麼樣的姿勢與場景,Bridget的慣用手都是左手。
她是一個左撇子。
原來這就是當局者迷。
甯昭本人的慣用手是右手,所以穿到原主身上後她不自覺地改了習慣,這才忽略了這麼重大的細節。
一切的箭頭都指向了她自己。甯昭擡頭看向一旁的沈書言,神色略微有些複雜:“兇手可能……”
這時,沈書言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相冊上,發現最後一頁的夾縫中好像藏着一張紙。
他将它抽出來,甯昭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張病例單。
上面的英文龍飛鳳舞,最後落款處寫着一行英文。
Schizophrenia.
精神分裂症。
“其實,那天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白色粉末成分已經檢測出來了。”
看到這裡,沈書言開口。
“是什麼?”
“是你用來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粉末。”
……
*
心理診所,甯昭躺在躺椅上,耳邊是紙張不停翻頁的聲音。
“最近的藥沒停吧?”
看完病例,詹姆斯醫生看向甯昭:“按理說病情應該好轉才對,怎麼會突然出現幻覺?”
甯昭搖搖頭,臉色看起來略微有些蒼白:“藥沒停,最近睡眠确實好了許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我總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我想你需要放松。”
詹姆斯醫生笑笑:“我再給你開一些治療幻覺的藥物,搭配之前的藥一起吃,如果沒有效果,你再過來找我。”
“好。”
說罷,詹姆斯醫生起身,想進裡屋去拿藥。
“您受傷了嗎?”
看着他進屋的身影,甯昭輕飄飄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聞言,他的身影一僵。
“竟然被您看出來了,很明顯嗎?”
他輕快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我那天去鍛煉身體的時候倒确實把肩膀給拉傷了。”
诙諧的語調中帶着點自嘲:“很丢人是不是?現在三個月内都不能再運動了。”
“是該小心一點。”
甯昭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他從裡屋出來,手裡又多了幾瓶藥:“記得按時吃,如果工作太累,就請假休息。還是身體更重要一些。”
他伸出左手,将藥遞到甯昭手裡,右邊肩膀看起來很僵硬,好像擡都擡不起來。
接過藥,她和他告别,随後便離開了診所。
直到馬車在她家樓下停下,一切都相安無事,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下了車,阿諾像以往一樣照例和甯昭敬禮告别。
這一次,甯昭卻出聲叫住了他:“阿諾。”
聽到她的呼喚聲,阿諾擡頭看她:“警司,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