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在沈谕瑾帶着問詢和安撫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沈谕瑾出門後,反手關上了門。
夏知惜看着門關上後,心神不甯地往廚房走了幾步,而後又默默退了回來,在玄關門前轉了幾圈。
别說,說就是,擔憂至極。
沈谕瑾那性子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但是他生病後戰鬥力萎靡得夏知惜都能胡作非為,更别說季争渡本身就是個脾氣有點爆而格外擅長自說自話的家夥。
她真的很擔心,季争渡會不會好好的動手起來。
她自己安慰了自己幾句,發現沒用後,她踩在鞋上,默默按開了玄關門。
門才靜靜透開一條縫,外頭的談話聲就飄了出來。
“既然你不想好好談,那麼我先問吧。”沈谕瑾病中帶着點啞的聲音傳來。
“你見過情敵好好談話的嗎?”
“你一直說,我年歲比你們大,你和知惜同歲?”沈谕瑾顯然懶得搭理,單刀直入。
“是同歲,怎麼,你嫉妒嗎?”
沈谕瑾唔了一聲,緩緩說:“這麼算,四舍五入,你最多也就小她半歲吧。”
沈谕瑾嗓音似笑非笑的,全無方才屋裡對着夏知惜的有氣無力:“這麼說來,我大她一歲,你小她半歲,是我更加風韻猶存,還是你更鮮嫩可口,顯而易見吧?”
“你神經病吧?”季争渡顯然目瞪口呆。
沈谕瑾不應話,思考般嗯了一聲,又問:“回複你先前說,你比我更了解夏知惜的事情,那我再問點事吧。”
季争渡呵了一聲,并不懼怕:“你問呗。”
沈谕瑾嗓音平淡:“你知道夏知惜的小名嗎?”
“不就是她媽媽一直喊得辰辰嗎,這算什麼問題,隻要和她親近點的,都能知道吧?”
沈谕瑾笑了笑,啊了一聲說:“是嗎?”
而後又帶着點愉悅說:“可惜,不全是這個。”
季争渡愣了下:“怎麼可能,”緊接着又很暴躁地說:“那你說說,還能是什麼?”
沈谕瑾笑了下說:“是什麼嗎?嗯…我不想告訴你。”
季争渡:“……”
“你其實更想和我幹架吧?”
沈谕瑾輕笑一聲:“你可以試試在這裡揍我。”
在夏知惜呆着的屋子門外揍她男朋友,季争渡顯然不會這麼幹,破壞形象就算了,還給這神經病一個告狀裝可憐的門道。
季争渡第一回見沈谕瑾,直覺卻很莫名而精準地把這玩意歸類到正确的分類。
綠茶,很狗,還裝。
那綠茶狗東西又開口了:“那你說說,你覺得夏知惜為什麼住我這屋的樓上呢?”
“什麼?!她住你樓上?”季争渡震驚,而後又冷靜下來:“這也挺正常吧,這小區在宴海交通便利,地處市中心附近,綠化覆蓋高,小區物業管理也不錯,離幾個重點學校都近,紀阿姨會選這裡很正常。”
解釋很完美,沈谕瑾卻很無情地補充:“那為什麼,條件這麼好的小區,在她們正正好要搬來的時候,正正好有一戶一手空着轉售呢?”
門裡頭貼着門縫的夏知惜都忍不住有點疑惑,這處小區房型算是精裝一手房,但因着住處是紀暄研負責挑的,夏知惜隻負責入住,現下在沈谕瑾引導的話語下,忍不住發出了和門外的季争渡一樣的疑惑。
“為什麼?”
沈谕瑾笑了笑:“我怎麼知道,就是正巧有空房待售啊,而緣分讓她住進了我樓上。”
“……”門裡門外的倆人,都為方才生出的疑惑感到無語。
夏知惜沒忍住失笑,沈谕瑾,你這麼逗人,真的不會被罵嗎?
“你果然就是個神經病吧?昨天才從病院出逃是吧!”季争渡理所當然地爆炸了。
沈谕瑾思考般停了停:“昨天啊,”他很輕地笑了笑:“要是昨天才出逃,也太不妙了。”
季争渡對這神經病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門内的夏知惜下意識碰了下自己的唇,耳尖沒忍住燒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夏知惜拍攝最鐘愛的模特是什麼嗎?”
季争渡已經麻木了,聽到這又略得意地打起精神說:“當然,她喜歡拍樹,拍花,拍天空,拍各種難得一見的風景,非要說她入選最多的最鐘愛的模特應該是樹木。”
沈谕瑾有些意外:“看來你也挺喜歡她拍得照片的,觀察得很仔細啊。”
季争渡雖說對于被情敵,還是被壓一頭的情敵的誇獎感到不爽,但是對沈谕瑾這上道的話,還是認可的,他哼了一聲說:“當然,我好歹在她身邊呆了四年,就算耳濡目染和她主動分享的,我不仔細留意,也能記得很多了。”
沈谕瑾怔了下,很輕地說了聲:“這樣啊。”
而後沈谕瑾話鋒一轉,又笑着說:“但是很可惜,你說得不對,現在她最鐘愛的模特,是我。”
季争渡皺眉:“怎麼可能,夏知惜雖然會人像攝影,但是她卻很讨厭拍。果然就算在一起了,你們這種家夥,還是不會主動了解她的愛好啊。”
沈谕瑾對這話沒什麼表示,門外傳來摩擦聲,和手機敲擊聲,沈谕瑾嗓音帶着點躍躍欲試地推薦:“沒關系,我正巧存了幾張她拍的,你要瞧瞧嗎?”
片刻後門外傳來季争渡難以置信地‘怎麼可能?’
伴随着沈谕瑾含笑的莫名帶着有幾分得意的:“我都說了,她很喜歡我的臉。”
沈谕瑾收回手機,嗓音又帶上似笑非笑:“你瞧瞧,這幾個問題你都不知道,你憑什麼和我掙?”
這幾個問題擺明着不是隻有你更可能知道嗎?!
季争渡還看不出這大他一歲多的,年紀比他們都大的情敵,這番談話,說是談話,但潛話裡帶着的秀恩愛,那他就是傻子他兒子的兒子,傻鼈孫了。
“淦你爹,你是故意這麼………”
夏知惜默默關上了門,轉身往廚房走,覺得沈谕瑾,隻不過是生病發燒的沈谕瑾會被欺負,她也是有點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