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cg青訓是末位淘汰制,同一批的成員在成為戰友之前,還有一個難以逾越的溝壑:他們首先是競争對手。
比起同甘共苦,更多的還是成王敗寇。
這是雲河來fcg第一次覺得自己被需要了,被這支隊伍,被這支隊伍裡的人需要了。
“加油。”
方以則拍拍雲河的肩,和季時澤一起走出了訓練室。
“兩三句話就能把新人的士氣提起來,小則,你的成長真的超出我想象。”季時澤感歎道:“看來我也能安心退...”
季時澤的話沒說完,剩下的一半被方以則臉紅耳熱地用嘴捂在了唇邊。
“不準往下說,就算是玩笑也不行。”方以則道。
“小則,我沒打算退役,隻是暫時退居教練組。”季時澤失笑:“你總不能讓我頂着繃帶上去打比賽吧?”
“我不管,反正那句話你不能說。”方以則喘息,威脅道:“你再說一次,我就再親你一次!你笑什麼...我認真的!”
“小則,你說這是懲罰還是獎勵呢?”季時澤輕笑,把人帶到牆邊,伸腿抵住。
“這走廊。”方以則低聲迅速開口。
“我知道,但不是沒别人嗎?”季時澤俯身。
“有監控。”
季時澤:...
方以則再戳了一刀:“24小時全天候無死角監控。”
方以則眨眼,感覺季時澤抵在他雙膝之間的腿後退了。
“所以,這是懲罰吧。”季時澤搖頭歎氣。
“晚上。”
“什麼?”季時澤沒聽清。
“晚上到我房間。”方以則加大了聲音,耳朵紅得快滴血:“我幫你。”
第二天,方以則再一次沒能按時起床。
考慮到方以則下午要和新人訓練,季時澤昨晚收了力。
但基本告别鍛煉的方以則看向窗邊日照晌午的陽光,還是狠狠憐惜了他自己一把,并且暗自給他自己打氣。
有這耐受力,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
短暫的假期結束後,fcg步入了新賽程。
從春季賽決賽後有人看見季時澤進醫院做手術的消息傳遍全網後,fcg進行隊長更替的操作變得不再突然。
網上粉絲的反應還算平靜,因為緊接着fcg官博便放出了季時澤還會回來的消息,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
除了有些擔憂新人經驗不足以及與原fcg的磨合問題,更多的人還是願意靜待花開,靜待康複後的王者歸來。
fcg隊内更是按部就班,似乎根本不用賀西宣布,每個人都默契地擔起了屬于他自己的那份責任。
方以則接替季時澤成為隊長,擔任隊内雙人賽狙擊手與團隊賽主指揮,率領fcg進軍夏季賽;雲河代替季時澤承擔起隊内雙人賽觀察手與團隊賽的突擊手位置;辛羽依舊苦練精進單人賽solo;淩辰溪開始介入隊内遊戲決策,幫方以則分擔部分指揮壓力;才做手術沒辦法進行遊戲的季時澤則加入了教練組,與賀西一起進行fcg的賽後複盤。
如果讓趙宇來形容fcg現在的樣子,應該是一股繩。
堅韌,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斷裂;同心,每個人有着共同的目标,冠軍。
fcg從不止于才獲得的春季賽冠軍,他們的目标永遠會是一個又一個的冠軍。
*
很快,便臨近夏季賽開賽。
下午,季時澤最後一次做好fcg訓練賽的語音複盤後,把整理好的文檔發給了賀西。
他目前手術的愈合程度不支持他長時間打字記錄,隻能語音轉文字,做成文檔。
賀西電腦上則是fcg這段時間以來的賽訓記錄,飄紅輸掉的居多,赢的很少。
雲河不像季時澤和方以則一上場便擁有強大的心髒,即使不是正式比賽的訓練賽,也依舊會因為遊戲裡犯的小失誤而緊張,越害怕犯錯,反而在遊戲裡出錯愈多,這是新人很常見的毛病,也是異常難改的毛病。
天生适合賽場的人很少,這幾年,除了首戰成名的方以則算一個以外,其餘初上場的新人基本都會經曆幾個月的陣痛期,直到賽場徹底将他打碎重組,成為一個專程為比賽而生的職業選手。
賀西眉間不自覺擰起,雲河的陣痛期顯然要比其他人長得多。
這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于一個月後便要迎接夏季賽的fcg來說,他們沒有時間,也等不起。
“我去找雲河談談。”賀西準備起身。
“再等等。”季時澤開口,“現在找他談,隻會讓他覺得隊伍對他不信任,從而更給他壓力。”
“但...”
“隊伍既然選了他,那就應該相信他。”季時澤開口。
賀西有些恍惚,似乎又看見了當年那個力排衆議讓方以則上場的人。
不是季時澤,而是那個擔着fcg走了近五年的季隊。
賀西坐下了,聽從了他曾經的隊長的話。
“以則呢?”賀西道,“我有些戰術想跟他聊聊。”
“跟我說吧,我回頭轉告給他。”季時澤開口:“他現在在訓練室,陪雲河練槍。”
“現在不是休息時間嗎?”賀西動作一頓,半晌反應過來,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道:“以則還真是你教出來的小孩,連這點都這麼相像。”
不論是季時澤還是方以則,他們都甘願為了隊伍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