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明見闖入者都跑的差不多了,便來到紅绡身邊關切道:“紅绡姑娘,你沒事吧?”
“多謝湯大人,小女子并無大礙。”
躲起來的容青從角落裡現身,來到被放在地上的莺柳身前,藏在兜帽中的臉扭曲着說道:“死了。”
紅绡臉色一變,蹲在莺柳身前,手按在她的脖頸處,沒有動靜。
湯明道:“難道這就是帶頭行刺甯王的犯人?”
“不錯,她就是莺柳。”
紅绡面無表情,示意護衛把莺柳的屍體拖出去。
湯明心道:死得好啊,這樣一來,事情就有着落了,“那今日這些刺客,都是來救她的吧。”
紅绡應聲,湯明心裡更是高興,死了這麼些逃犯,想必也是難成氣候,他們也能交差了。
三人各懷心思,屍體在院中擺放,每一具屍體身上無任何刺青,令牌,隻帶了毒藥及暗器,手上的兵器全都是從甯王府護衛手上搶來。
好不容易找來的線索再度斷掉,紅绡心情煩躁,站了片刻等自己冷靜下來才吩咐道:“拖到郊外燒掉,莺柳的屍身留下。”
屍體裝上闆車,一張草席蓋上,等天黑時全都被拉到亂葬崗丢棄。
湯明道:“紅绡姑娘,這賊首的屍身下官就先帶走了,按照律例,她要被綁在行刑台前曝曬三日以示懲戒。
“湯大人,小女子猜,其餘的逃犯會來争搶屍體,不如在屍體附近埋伏人手,把剩下的犯人一網打盡。”
湯明略一思索,恭敬道:“紅绡姑娘說得有理,下官一定照辦。”說罷,讓人将屍首擡走。
方竹佶推着四輪車出了房間,未見陸玖,召來一名影子問道:“阿九哪兒去了?”
“他方才和故當家一起去放馬了。”
陸玖與故淵在一塊方竹佶倒是安心許多,“故淵回來了讓他來見我。”說罷去了老道房前,敲了三下門不見回應便自顧推門而入,将門關起。
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老道開口道:“什麼事?”
方竹佶道:“想讓您看個東西。”
老道睜開眼看向方竹佶,方竹佶掀開衣袖,攀附在他手臂上的容家家紋讓老道皺起眉頭,将他手上的家紋看了個仔細,不是咒術留下的家紋,而是本就在手臂上,困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方竹佶放下衣袖,“出現在解咒醒來第二日,與家紋一齊出現的,還有一些紛亂的記憶,不過,不像是被封存起來又重新解開的記憶,現在我還沒能完全想起,想問問師父你是否有頭緒。”
不是被封存起來,又重新解開的記憶,本來沒有的家紋都在解咒後出現。
老道連說了三個怪哉,沉吟道:“或許當初這家紋根本沒有洗去,你的記憶,是你自己忘記而不是強行封存。”
“自己忘記的記憶因為解開的咒術而想起來?這不也是咒術嗎?”方竹佶不解。腦中浮現之前容家留下的書中所記載的惑術,“師父的意思是,我中過惑術?那家紋又該如何解釋?”
老道蹙眉道:“我也說不好,或許是解咒也讓惑術逐漸失去效果,才讓你想起一些過往,容家咒術堪稱世間一絕,其中玄妙不是我能參透的。”
“之前給我下惑術的人,又是如何知道我會解咒?”方竹佶隻覺後背發涼。
“惑術倒不一定要解咒才能破解,但解咒之法确實會更快些,你忘記的事情中,一定有這件事的答案。”
方竹佶心道:陸玖對自己後背刻有殘圖的事情一無所知,傳聞中的殘圖也并未在他後背之上,假使傳聞是真的,那他一無所知的緣由會不會也是因為容家的咒術,說不定他也和自己一樣,中了惑術,咒術解開之後,惑術逐漸失效,那殘圖是否會同自己手上的家紋一樣暴露?
“公子,故當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