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了刀的陸長鷹與陸宣是心有不甘,被迫坐下,腦中想着該如何脫身,方竹佶為他們倒了兩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二位喝杯茶。”
站在陸長鷹與陸宣身邊的兩名影子将刀子抵在他們的後背上,二人不得不将杯子端起一飲而盡。
見他們全都喝下,方竹佶才冷聲道:“讓人把陸玖帶來。”
陸長鷹道:“帶他出來可以,但你要與我們一起去,自己親自把他帶出來。”
沉默不語的陸宣忽而道:“你給我們喝了什麼?”
沒被衣服遮蓋的地方起了紅疹子,瘙癢陣陣,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能夠掀開衣服看的地方全都起了疹子。
方竹佶道:“一點朔風罷了。”
朔風二字讓陸長鷹二人都變了臉色,方竹佶安撫道:“放心吧,它不會要你們的命,再過一刻鐘,就算你們不想,也會短暫成為我的傀儡,不過那時你們還能不能恢複原樣,我也說不好。”他心急如焚,生怕容青拿到殘圖,意識到不對後會把陸玖帶走,面上絲毫不顯,平靜地坐在四輪車上等着他們二人考慮。
陸長鷹眼中閃過晦暗,“好,但那石室的鑰匙隻有我知道放在哪兒,你得和我一起去。帶你找到陸玖後你就要給我們解藥”
明樓樓主剛要說什麼,方竹佶道:“好。”
明樓樓主臉色微變,擔憂從臉上一閃而過。
方竹佶對晦明樓兩名樓主道:“多謝二位,我先行一步。”說完便與他們一齊離去。
準備好的馬車停在酒樓門前,陸長鷹帶着五名不認識的人上了馬車,向城外去的消息被暗探所見,很快就到了紅绡耳中。紅绡稍一思索便派人出城去。
暗探們來到紅绡面前說道:“姑娘,晦明樓兩名樓主被人追殺,屬下将他們救下的時候他們已經受了傷,他們讓屬下們到滿香樓尋沈副舵主和陸首領,屬下們到時聽掌櫃說一人被刺死在房中,是晦明樓分舵的沈舵主,還有些晦明樓弟子的屍體被藏在後院之中,兩名樓主已被屬下們送到醫館去了。”
紅绡想到陸長鷹帶着他人離開酒樓,便道:“帶我去看看。”
醫館除了大夫與他的藥童外空無一人,見了紅绡的大夫趕忙行禮,帶着她來到房中。
一名藥童正在為晦樓樓主包紮腹部傷勢,屏風後的明樓樓主則被醫女包紮着肩膀上的傷勢。
紅绡讓四周人退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明樓樓主虛弱道:“說來話長,我們得知滿香樓得了好酒,知陸首領喜愛喝酒,便讓沈長緻去請陸首領一起,誰知晦明樓弟子全都在暗中被安竹翎的人替換,意圖将我們刺殺在房中,沈舵主為了護住我們身死,我們慌亂中逃出滿香樓,躲在一旁見他們帶着陸首領離去,生怕陸首領出事,便想回去叫人,沒想到被他們的人發現一路追殺,我們慌不擇路,跑到王府附近,好在王府護衛及時發現了我們,不然我們就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他們的話與暗探的話不謀而合,紅绡疑心被打消,“你們安心養傷。”說完就轉身離去。
方竹佶等人駛出城外的馬車與一名身穿灰衣,騎在馬上的人擦邊而過。
方竹佶看了個清楚,悄然将車簾放下。
早就在城外埋伏着的影子們跟上車馬。照方竹佶的推斷,此前影子所看到的大霧就是障眼法,障眼法不是時時存在,隻有那一瞬。為保萬無一失,老道也在埋伏的影子中間。
果不其然,到了此前蔓延起大霧之處,大霧未起,一切如常。
在車内的方竹佶暗中松了口氣
騎着高頭大馬即将來到城門前的灰衣人猛地跳下馬一枚暗器馬背上掠過,沒有人坐在其上,又因感覺到殺意,一路向前,很快就跑沒了影子。
在灰衣人四周的幾名行人拔出藏在身上的兵器,這幾名行人意在将他活捉,下手不似他那般兇狠。
五人在路上打鬥,過往商客紛紛避讓,膽小的索性前往附近鎮上,歇息一日再走。
灰衣人與四名刺客纏鬥都不落下風,一名刺客見他伸手像是要從懷中掏出東西,下意識喊道:“躲開!”
手中東西砸在地上,聲音響亮,塵土四散,濃煙彌漫,四人捂着口鼻在煙塵中搜尋着灰衣人影子。
抓着機會逃走的灰衣人沒走幾步就被另一群人攔住,後面那四人也沖出濃煙來到了他的身後。
以一敵四尚有餘力,以一敵八就頗為吃力,灰衣人見不好就要咬下藏在嘴裡的毒藥,一枚石子打在他的下巴處,力道正好将他的下巴打斷,是一名早早藏在人堆裡的刺客,此前一直未出手,隻等着這一瞬。
被抓住的灰衣人嘴裡塞了藥,強迫他咽下,一輛馬車駛來,影子們将這灰衣人送上馬車入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