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長鷹等人一起方竹佶身體晃動兩下,還在前行的馬車停下,充當車夫的陸宣道:“到了。”
車子停在房屋後院,守在在這附近的飛宿殺手看了幾眼随着陸長鷹回來的人,見陸飛鷹與陸宣都無動作,便認為他們都是陸長鷹請來的客人,并未心生警惕。
四輪車從車上拿下,方竹佶也被人扶下車安置他坐在車上,陸長鷹道:“我要去拿鑰匙。”
方竹佶道:“讓陸宣去拿,你與我們一起。”
陸宣被四名影子圍住,方竹佶指了指他們身上的疹子,“就算不會死,沒有解藥,也會變成神志不清的傻子,可要想清楚,别做不該做的事。”
陸長鷹面色陰沉,讓陸宣附耳過來告知了他鑰匙藏着的位置,陸宣應聲快步離去。
石室機關被打開,石道兩旁的火盞因風流動忽閃忽滅,聽見腳步聲的陸玖還以為是給他送飯的人,擡眼看向前方。
陸長鷹的身影率先出現在眼前,而後是方竹佶以及四名影子。
關了不到兩日的陸玖反應稍有遲鈍,在看到方竹佶時第一時間沒有言語沒有表情。方竹佶見他身上傷勢都被包紮起來,精神不錯,憔悴了些,指甲和嘴唇上都有少許青紫,對陸長鷹道:“他身上的毒,解了沒有?”
聽到方竹佶聲音的陸玖才完全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和擔憂出現在面無表情的臉上,“方......安竹翎,你怎麼來了?”接着目光放在陸長鷹身上,注意到他手背上,脖子上遍布着的小疹子,心裡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方竹佶示意陸玖先不要說話,陸長鷹不甘道:“解了。”
“解了?”方竹佶冷笑,“你當我是傻子?把藥交出來!”
陸長鷹道:“我沒有藥。”
方竹佶不和他廢話,讓影子制住他,将影子手上的短刃拿在手上,用尖端輕輕劃破他手上的疹子。
已經泛膿的疹子被劃開,膿水流出,滾燙刺痛,傷口處仿若被灼燒過的烙鐵讓陸長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方竹佶再度劃破陸長鷹手上的疹子,一次比一次痛的厲害,到了第四次的時候,疼痛像是千萬根被燒紅的鋼針紮進骨髓,自認是名漢子的陸長鷹渾身上下被汗濕,難以忍受道:“我給你就是了。”說着從腰間拿出一隻藥瓶遞給方竹佶。
方竹佶仔細問嗅藥瓶裡的藥,去拿鑰匙的陸宣也回來了,不用方竹佶多費唇舌就打開鐵鎖,來到牢籠中将困住陸玖四肢的鐵鍊打開,把中了毒的陸玖扶起來,還不忘把刀還給他,帶着他來到方竹佶身邊。
方竹佶把着他的脈,把方才從陸長鷹哪兒拿到的藥倒出一顆喂給他。
吞下藥的陸玖隻覺腹部湧起暖流,暖流流向四肢百骸,綿軟無力的身體恢複了些氣力。
“走。”
方竹佶說完便被陸宣攔住,“解藥。”
“我平安離去再将解藥給你們。”
陸宣面無表情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
把陸玖帶出來的方竹佶放松許多,靠在椅背上說道:“好啊,那我們就在這裡耗着吧,容家旁系可沒有朔風解藥,藥方在我腦子裡,我死了你們誰也拿不到。”
陸長鷹剛吃過毒藥的苦頭,被劃破的地方成了一塊更大的毒瘡,好不容易緩了口氣,對陸宣道:“放他們走。”
陸宣隻得帶着他們走出石室。
石室外已有人攔住他們的去路,其中混雜着飛宿殺手,弓箭手已經搭弓射箭。
恢複了七八分氣力的陸玖手握短刀,半邊身體擋在方竹佶身前。
方竹佶對陸長鷹命令道:“讓你們的人退開。”
出了石室外的陸長鷹恢複了些許氣焰,大大方方道:“退開?哪怕你身上沒有解藥也無妨,你與鷹羽感情甚笃,抓了鷹羽你就算不交也得交。”
陸長鷹心道:現在就算把安竹翎放走,晦明樓也已在自己面前暴露,肯定不能放過他,把安竹翎與陸玖抓住,以陸玖為餌,說不定還能讓他吐出解藥。
紅绡的貼身侍女清煙出現在人群前方,她得了命令,今日一定要帶走安竹翎,哪怕犧牲陸長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