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甯王府駛出的馬車來到茅屋之前,茅屋門打開時,夜風将裡面的燭火吹的影影綽綽,老道起身倒茶,粗茶放在木桌上請來人入座。
茅屋門被一名穿着紅披風的女子關上,紅衣女子脫下風帽,露出秀麗細緻内藏戾氣的面容,正是紅绡。
坐在木椅上那人也脫下帽子,來人兩鬓已有斑白,氣勢迫人,容貌英挺,正是應邀而來的甯王周蟄。
甯王開門見山道:“你說,你知道殘圖的下落?”
老道坐回搖椅上,懶洋洋道:“正是,但若老夫說了,你可不能再來打擾老夫為他人治病看卦。”
甯王銳利雙目在老道身上劃過好幾遍,“你倒與本王說說,為何要在這裡看病算卦,還故意讓人看到容青與一女人相見。”
“看病算卦能有什麼緣由,若不讓人見着,王爺又如何能到老道在這兒?”
甯王摸不清這老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眉頭微微蹙起,一枚懸針紋淺淺顯出,老道說道:“有人讓我轉告王爺,若要得寶庫裡的東西,便要護的安崇合周全。”
“你說的人,莫非是安竹翎?他在哪兒?!”
安竹翎是打開容家寶庫的血引,有圖沒血引就等于開門沒鑰匙,隻要想得寶貝的人,都想要要安竹翎。
老道将手邊粗茶端起,苦澀粗糙的口感讓他發出一聲舒歎,“告訴你又如何,你也抓不到人,老道向你提的條件你可想好了?”
甯王雙目如炬,盯着老道,恨不得用目光将他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說道:“本王怎知你說的殘圖是真是假?”
“就算不是真的,那寶庫裡的東西也是真的,安竹翎若能照你心意,為你打開寶庫,不好過便宜他人,加上,你怎麼知道安竹翎身上沒有寶圖?”
甯王心道:難不成安竹翎已經把寶圖全數找到?
他觀老道并不像撒謊的樣子,紅绡微微看向甯王,隻待他一聲令下,這附近埋伏着的人馬便會一擁而出,甯王沉思片刻便說道:“好,本王答應你。”
老道嚴肅的面龐緩和許多,“那殘圖的位置,隻需詢問安甯公主便知,至于安竹翎,待寶圖集成,他自然會去見王爺,與王爺一齊去。”
茅屋再度歸于平靜,老道舒了口氣,與甯王說話這會兒功夫就讓他精疲力竭。
甯王一行人歸去,紅绡在車馬上問道:“王爺,為何在那時不直接将那方仕崖拿下?”
甯王說道:‘“若是惹怒了安竹翎,就算拿了方仕崖也無濟于事,讓宮裡人都機靈點。”
宮外暗潮湧動,宮内平靜安甯,服侍着安崇合睡下的媚娘退出寝宮,知曉安甯公主在喚她,便悄然來到安甯宮中。
安甯見她來了便屏退四下,對媚娘說道:“宮外生事的事,你清楚吧?”
“妾身清楚,妾身照着公主的吩咐,未能在陛下桌上發現聖旨。”
媚娘的話讓安甯很是滿意,安甯将一顆藥丸遞給她,“這顆藥丸你好好收着,若有危急時刻,便吃下去,吃下去之後便能做假死狀。”
媚娘忐忑地将藥丸收好,問道:“宮内難道也要出事了嗎?”
安甯道:“不該你問不要問,回去休息吧。”
媚娘看了看手中藥瓶,告辭離開。
她走之後沒有多久,瀾溪領着名小太監來到宮中,小太監身形看着也就五六歲上下,低着頭看不清容貌,見了安甯老老實實行禮。
瀾溪在宮中做事多年讓她明白不該問的就不能張嘴,得了令之後老老實實去淨身房領了這名小太監到了宮中,得了安甯公主命令便趕緊退下,還不忘讓四周人也随着自己離開。
宮内無人安甯才來到小太監面前蹲下身來道:“讓娘親看看。”
小太監聞言才敢擡頭,模樣與安甯有七分相似,正是一直養在宮外的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