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切都沒發生前的家人，隻是現如今他已經不願意再叫他們家人了。”

他繼續說道：“接下來的才是重點，他用各種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和感情，就像擠滿垃圾的塑料袋，一個勁地往裡塞，卻不清理，總有一天會破掉，隻需要一個誘因。”

“這次的屠殺不在他的計劃之内，他隻是想起了......”他忽然閉嘴，顯然是束縛立下的内容。

“他的情緒爆發了，但沒有變身，但現在的他絕對不是你們所熟悉的那個夏油傑，或者說更趨近于真實的他。”

“用更簡單的詞來形容......”花間祀歎了口氣說，“是一隻怪物。”

“砰！”

五條悟的手砸向了牆，被拍上的牆壁轟然倒塌，連帶着牆後連續兩個房間的牆壁也瞬間被打通。

花間祀可憐兮兮地抱緊自己縮在角落，看着五條悟不帶絲毫情緒的藍眸，隻覺得恐懼。

“繼續。”

“因為他的身上的詛咒經過上次的祓除沒有那麼強勢，所以現在的他還保留着神志，隻是現在的他會為了目的幹出任何事情。”

“連你，五條，就連你隻要在限制之内他也會動手。”

“所以你跑來隻為了告訴小爺别被殺掉？”

“不，我隻是希望.....”

花間祀看過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人在他眼前，愛恨情仇暴露無餘，所以現在的他仍舊孤身一人。

他也曾期許，在如此燦爛的世界遇到一個人，能和那個人的情感達到夏油傑與五條悟之間一半的程度。

現在的他隻希望，親眼所見的愛意能夠延續，僅此而已。

“你們之間注定發生很多事情，坎坷一生，或敵對或戰鬥。”

“顧忌的太多，眼前的世界可不會燦爛，所以我隻是希望故事的最後，你們可以無所阻攔地聊聊天。”

花間祀輕松地起身，先前的恐懼和害怕一掃而空，他對五條悟微微一笑，說：“他來了，去見他吧。”

夏油傑在熟悉的廚房裡，他從五條家拿來了少時一起制作的酒，打開來做了幾道酒制的甜品，隻是背後的目光緊緊盯着，做最後一道甜品的時候，手一抖勺子掉進了酒釀丸子裡頭，趕忙撈了出來。

“解釋一下，傑。“

“坐下來吃吧，悟，花間跟你說了挺多的吧，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也不能說，所以我再跟你說。”

“......”

五條悟看着夏油傑，無論哪裡，他都沒有看出什麼差别，甚至是語氣，眼神，都始終如一。

兩人坐下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點點吃起了甜品，夏油傑慢慢地講起了從小他奪權，私下處理事件，到處發展勢力，講完了他的計劃，又開始講在山村裡救下兩個小女孩的經曆。

“然後我就把其他村民殺了。”

“......傑，你知道我想聽什麼吧？”

自稱改了啊......

“想知道我之前的家人嗎？”

夏油傑笑了笑，慢慢說：“我在他們面前使用過超出了他們認知的力量，恐懼自然蒙蔽了他們本來就不大的腦子，之後，就是抛棄了我，輾轉幾番我就來到了之前的孤兒院。”

“那假檔案呢？”

“嗯，說來話長，但是夏油傑是我的真名。”

“傑。”

“......”

“你唯一解釋不了的是目的，為了做出這一切。”

“悟。”

夏油傑極其認真地看向五條悟，他也轉向了那雙紫色的眼眸。

霎那間，五條悟無所不能的六眼竟然有點看不透了。

悲哀，痛苦，怨恨，不解......

期待，高興，喜愛，釋然.......

太多情緒混作了一團，他愣住了片刻，想要上前抓住夏油傑，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做出動作。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唯餘夏油傑悲哀的笑容仍舊映射在似極了天空的眼眸。

“為了家人，朋友......”

後面的話，倒下的五條悟再也沒機會聽了。

“什麼？在他的寝室裡搜出來高專結界的結構圖！”

“無垢大人的刀失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