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學長,您的父親能不能安然的在司規司副司長的位置上坐下去,可就全看你今天的表現了。”白潔沒好氣道。
“若羽學長的差事辦砸了,沒有拿到王爵想要的東西,我們不但不能與王爵交代,以後恐是要連累各家老小,全無安甯日子可過了。”另一位隊員橫眉沖羽墨子威脅道。
這位隊員春花聽說過,名叫聊或,乃是四年級成績名列前茅的好學生。
“……”
羽墨子沉思片刻,眉心一橫,目盯燭龍,一股藍白色法氣纏繞手臂,慢慢彙聚于那隻烏漆嘛黑的怨戮鼎中,同時,他大腿衣褲下浮現出一股與他的法氣顔色完全不同的紫色光斑,徐徐閃動。
怨戮鼎先是一陣抖動,而後向空中轉起,期間還不斷散發出無數亂竄的黑色煙霧。
默笙道中,春花捂着心口道:“前輩,我們提高警惕,我有一種不好的惡心的感覺。”
“你該不會是體力不支要昏倒了吧。”沒有什麼異樣感覺的南燭一手叉起春花的胳膊肘,焦急道:“你要暈也别在這兒呀。我們走遠些你再暈。”
“她應該不是因為自身原因難受。”寒酥言語沉沉,“應該是那鼎的緣故。”
“怎麼?你也感到惡心了?”南燭關心問道。
寒酥搖搖頭,“詛氣是法氣詛化的結果,歸根結底還是一種法氣。春花設了探息陣,能清晰捕捉到周遭法氣變化,故而也能感知到怨戮鼎中大量的詛氣力量,難免受此影響而犯惡心。”
“原來如此。”春花覺得咽喉處一股血腥味襲來,實在難受,暫且收了探息陣法,才感覺稍稍好了些,喘了兩口氣後趕忙向寒酥詢問,“這怨戮鼎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能彙聚如此龐大的詛氣力量。”
寒酥蹙眉,“方才隻瞧着這鼎邪氣,卻不敢想起它的名字,直到白潔親口說出它的名字,我才敢往那隻在書中出現過的禁器上想。”
“禁器!”花、燭二臉驚詫。
寒酥回想着書中的内容,繼而道:“怨戮鼎,古書中記載的木系空間三大禁器之一。上億年前,由一位名為華嚴的一級詛靈在煉獄中創鍛而成。華嚴入煉獄時是已達曉棄階的強大法師,創鍛出的怨戮鼎屬極品法器。後來,他雖已入輪回,但怨戮鼎卻從煉獄流出,暗傳于世間。此鼎由詛氣煉制而成,能将正常生靈的靈魂強制轉變為詛靈,且此過程不可逆,縱是暗夜之淵的王爵也無法将這些生靈的詛氣卸去。”
“如此,成為禁器也是應該。”春花聽得心顫。
“是的,因為其太過邪惡,就連主掌死亡之路的黑禦魂師們也是禁止使用這件法器的。”寒酥疑惑道:“羽墨子他們是如何得到這怨戮鼎的呢?”
南燭目帶怒氣道:“他們不是說了嗎,要完成王爵交代的任務。想來,應該是王爵要這燭龍的靈魂晶粒,卻又不想被世人抓住他獵殺無辜生靈的把柄,故而用這怨戮鼎将這燭龍強行變為詛靈,而後獵殺析取靈魂晶粒,如此,便做得順理成章了。”
“寒酥,怨戮鼎是什麼級别的法器?”春花忽而問道。
“極品。”
春花疑惑,“即是極品,至少也要禦靈階乃至禦魂階的法師才能驅動,羽墨子如何使得?”
“莫不是羽墨子暗暗提升了?可他的法識近期并沒有改變呐。”南燭無端猜測着,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春花那空蕩蕩的額間,心下泛起嘀咕,或許是他孤陋寡聞,竟不知這世間已有了能隐藏法識的新法術?
春、寒二人沉默,一時也尋不出答案。
怨戮鼎釋放出的詛氣好似能閃現一般,眨眼間已萦繞在燭龍身邊,使其猝不及防。
燭龍隻能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任由這些已存續有上億年力量的詛氣侵蝕,一身赤紅漸漸陷入黑色深淵。
“老羽啊,可千萬别做傻事啊。”南燭輕聲念叨。
可羽墨子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他注入怨戮鼎内的力量越來越強,怨戮鼎對燭龍力量的吞噬速度在逐漸加快。正值少年的燭龍疼得面目猙獰,哀嚎陣陣。
“這不對。”春花看得氣憤,咬着後槽牙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你打算如何?”寒酥問道。
春花思慮片刻,方道:“若他們發現我們知曉他們違法獵殺生靈,必為了自保要封我們的口。此事既有王爵授意,自然不會讓我們好過,對我們趕盡殺絕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們不能與他們正面沖突。”
“所以呢?”看着快要失去抵抗能力的燭龍,南燭焦急道。
“隻要讓燭龍逃生就行。”寒酥會意,“破了燭龍尾部的禁锢環,它便可有一線生機。”
“禁锢破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每個法師施展的禁锢術不同,破解之法自然也不同。你若尋不出那禁锢環中的法則,該當如何破解?”南燭道。
“我探過了,那禁锢環雖力量強大,但卻是最基本的禁锢法則驅使,實在好破。”說着,春花指尖快速捏下一訣。
“這你都探得?”
未等南燭問個清楚,燭龍尾部的禁锢環已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