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坐在我桌子上的男人也停止了謾罵,會議室和辦公大廳隻隔了一條窄窄的走廊,關于謾罵我的内容一句不落的被同事和領導們聽了去。
會議提前結束,我們處室的女處長率先走進辦公大廳,看到那男人坐在我桌子上便要求他下去,那人突然又激憤起來。
像被點燃了插着鞭炮的牛糞,肮髒的詞彙散落在辦公大廳各個角落,跟着女處長進來的張然和另一個信仰佛教的男同事也都遭受了那些惡心詞彙的洗禮!
我不懂,人類為什麼會發明出這樣可恨的話語來中傷别人。
“你是什麼玩意?我呸!爺就不下去,你們不給爺辦理,爺弄死你們……”信佛的男同事平日裡再娴靜不過,走過來輕拍男人的背,說着有問題解決問題,罵人總歸是不對的話。
沒成想男人奮力甩開佛哥的胳膊,跳下桌子直直的沖過去“要打人是不是?爺奉陪!你再動爺試試!”青筋從他的太陽穴爆出來,張開的大嘴露出幾顆磨損近無的牙齒,光看着就生出恐怖來。
女處長急忙擋在佛哥身前,我擡眼看眼走廊,站滿了人。
可是,沒有一個人走進來。張然查出懷孕大概一個半月,每日吐出膽汁,也急着護着佛哥。女處長警告那個惡人小心孕婦,可惡人大罵着說孕婦滿街都是,不能上班就滾,别來礙他的事。所有不能解決他的事的人都滾,妨礙他的人也滾...唾沫星子随着像爛軌一樣的嘴唇的張合蜂擁而出,濺在她們三人的臉上和身上。
狠厲的眼神像病毒一樣傳播給在場的每個人,而這每個人……實際上也就隻有我們四個而已!
那些所謂的雷厲風行的其他領導們都默默的徘徊在走廊,靜靜的觀看着,甚至還有悄悄溜走的。狂亂中兩個年輕瘦小的警察走了進來,眼裡透着不耐與厭惡。
從來到這個單位起,便知道每個不是身在其位的外人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偏見,那便是我們故意克扣為難民衆,導緻民不聊生。
果然,兩位年輕的警察開口就叫我們應為百姓考慮,百姓不易,善待百姓,盡量滿足百姓……女處長轉身走開不願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