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米住着七位神明。”
“差不太多……”
山努亞與薩曼一前一後的張大了嘴巴。
“安拉啊,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兩兄弟都呆住了,表情極為的一緻,不自覺的便叫起了真主的名号。
以利亞覺得他們兩兄弟即滑稽又可愛。
“我相信你們兩個也知道……你們也别把他們?又或者是它們太當一回事。對神系來說,神明的權限能力分的越散,便代表着神明與神明之間的差異越大。而能減少這差異,并且幹脆不要這差異的神系,便是單一神神系,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我們在座的各位都信仰的神明阿多奈依(耶和華),祂可以說是真正全知全能且最為完美的存在。”
“安拉才是全知全能且最完美的存在。”
薩曼就如同捧讀一般為自己信奉的神明說了一句好話。
以利亞眨巴眨巴眼睛。
“畢竟就是換了一個稱呼而已,本質上就是同一位神明……唔……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可能會招惹後世一些宗教狂熱者憤恨的話呢?算了,這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毫不相幹,略過略過,總之呢,各位隻需要知道權能越多的神明越厲害就行了。”
「這種判定方式也未免太粗暴了一點。」
羅曼醫生忍不住吐起槽來。
畢竟也不是權能多就是好事情。
就像人是複雜的且具有多面性的,神明的權能多了,像是水和冰的權能還好,要是同時具備生與死,恐怕也隻會讓其淪落到宛如人格分裂的地步。
而收攏一切權限的聖經之神……
也不知道祂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總之,至少在羅曼醫生曾經為所羅門王的印象中,那位神明從來都沒有陷入冗餘狀态,一直以來都是溫溫和和、可可怕怕、極具威嚴的感覺。
除了總是喜歡呆在光幕後邊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良愛好。和一般的掌握了很多權能的神明不太一樣。
最多前一秒讓人獻祭自己的親人,後一秒便說……呃……
就……就不愧是他信奉的神明。
為防止自己的思想拐偏到一個危險的地步,羅曼醫生及時住腦。
“越粗暴的方式便越是有用。”說完這句話之後,以利亞也沒有和羅曼醫生過多的去追究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
“如今雖是神代,但同樣也是你們腦海中所知曉的神秘消退的開始。現在能力越強的神明受到的限制便越大,能力弱小的偶像(神)反而會因為自身的退化而得到了一部分不被掌控的自由。也就是說……”
“它們會很難對付是嗎?”
藤丸立香表情嚴肅起來。
“也不是這樣。”以利亞微笑起來,“它們隻是熟練比較多而且其中有太多腦回路奇特的笨蛋罷了。是三不管的遊手好閑人員。我會這麼說的目的隻是想告訴你們它們的所作所為和它們自身的存在都與那位亞舍拉無關罷了。請随意的對它們進行再教育。就算打死也無妨。”
*
一滴……
兩滴……
有熾熱的、冰冷的液體順着皮膚流下。
一滴……
兩滴……
它們不斷的墜至地面,沒完沒了。
而就在這水滴的滴落聲中,響起了某個人的腳步聲。
這回響來回徘徊,難以褪去,把空蕩蕩的心撞擊的疼痛無比。
“今天來了三位與一位變成貓的。”
有男人嗤笑,也有野獸在低吼。
“前三位中的兩位從裡到外都純潔無比的少女,後一位則是忠貞不渝的新婦。”
“至于那隻感情生活豐富的‘貓’,則可切斷其頭顱,用放出它的鮮血作為‘彩頭’。”
男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與他對話的存在才發出聲音。
“呵呵呵,‘彩頭’?不、不對……你在乎的僅僅隻是它的表面,你也隻能看透它的表面。那‘女子’的表層身份不過是它主人替它造假的僞裝。”
“它不是人,盡管可作為人,卻萬萬不可能是人類的‘女子’。你要用心去看,不得用你那雙渾濁不堪的眼睛。”
“那位大人賜下的聖物能夠破除一切虛莽。你需要再仔細的去感受,對,沒錯,必須再更加的心無旁骛一些,抛棄你過去的一切……”
“就讓我再稍微幫你一把吧。”
滋滋……嗒嗒……
細長白皙的手指在紅色的血肉中翻湧摳挖,血腥味、腐臭味、排洩物的味道令人作嘔。
肉塊與肉塊間摩擦的聲音聽起來粘稠無比,期間還有某種難以形容的啃食聲與吸吮聲。
有着玻璃質感的眼球從眼眶滑落,掉在地上,有女子在尖叫哀嚎,又像是有某種‘怪物’在進行磕頭懇求。
嘭————!
巨大的響聲在空氣中散開。
是軀體撞擊到牆面,然後又輕飄飄落到地下的聲音。
抽泣、咒罵、不甘、恐懼。
憤怒的心随風而逝,前往無風之地。
“如何?現在有看得更清楚一點嗎?”
過了許久,男人抛出了一個問題。
泛着光的‘亞舍拉之鏡’映照出了一個表情傲慢且隐約帶着些許不耐煩的男性非人類生物。
看到‘他’的男人欣喜若狂的跪下,不斷親吻着‘空蕩蕩’隻剩下鮮血的地面。
一雙充斥着負面感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這滑稽可笑的一幕。
帶着着血色與淚水的泥糊作一團,被不似人類的手撫摸揉捏。
最終,手的主人在那團泥濘中找到了一塊碎布,它顫抖着将布拾起,其無法說出人類言語的嘴開合,顫巍巍的發出一道氣音。
而這音便是————
母親。
*
“就算打死也無妨……嗎?那也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為了搜索情報,飯後便離開了餐館,同瑪修、亞比雅一同行動的藤丸立香趁着亞比雅與瑪修在旁邊和人搭話的時候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