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朝食後,老夫人并沒有吩咐老三房的幾個姑娘去族學,所以連着九娘在内,老三房的姑娘也好,還是客居在老三房的昭姐香姐幾個也罷,都沒有去族學的意思。
又因着四娘尋了五娘去梅府的事兒,諸位太太并年歲稍大心思通透些子的姑娘們,自然會多想一層,卻也還猜不到四娘新婚之夜無落紅失貞這一樁上頭去。
原本就着各人私下裡的疑慮揣測,姑娘們又無需去女學,皆都在府裡頭,自然是該由年歲最長的六娘邀了衆位姐妹去她的院子裡吃茶聊天,隐隐提一嘴病的連三朝回門都起不來身的四娘,為何獨獨招了五娘去梅家。
興許年歲小些,心思純直些的姑娘們會對羅婆子的說辭深信不疑,這些年歲稍大的姑娘們,可不相信隻因着四娘平日裡同五娘交好,便不顧及老三房其他姐妹心裡頭怎般想,獨獨喊了五娘去說話。
再退一步來說,四娘都病的起不來身了,哪還有精力喊什麼平日裡交好的五娘去說話。
這其間,定然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密辛。
但,奈何六娘自打在榮養堂請安時親耳聽了羅婆子的那些個話,心裡頭便說不清道不明的有股子發作不得的不痛快,哪還有什麼心思攢了衆位姐妹去自個兒院裡頭說話。
這會子,她心口仿佛被什麼壓着,堵的有些難受,渾身上下便忍不住散着清冷的氣息浮動,便叫貼身丫鬟也不敢開口。
最後,還是七娘見六娘沒有開口的意思,适才出頭邀了衆位姐妹去了自個兒的院子,對四娘五娘隻字不提,嘴裡頭卻道
“香表姐,嬌表妹,謹表姐,言表妹,慎表妹,不過幾日就要啟程,咱們這些小姐妹他日想要再聚,還不知要何年何月,不若趁了這幾日,多攢在一塊說說話,日後再多些個書信來往,豈不是好。”
七娘這一襲話出口,幾乎立時就赢得了衆位表姐表妹的歡欣雀躍并殷殷期盼。
要知道,如今在老三房客居的這些個姑娘,不論是年歲大的,還是年歲小的,即便是昭姐國公府嫡出姑娘的身份,能夠同沈家姑娘私交甚笃,那也是值得錦上添花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