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項景,是遇到她在街上和毒蜂的馬仔火拼,項景寡不敵衆,沖過滿是霓虹招牌的路口,街邊的人都躲在一旁圍觀,正當她要跑過馬路的時候,卻剛好被阿莫的電動車撞倒,兩人認出彼此,項景迅速起身坐在她後面:“開車!”
阿莫此時也是腎上腺素飙升,想都沒想直接扭動握把開到最快,身後一群馬仔怎麼趕也趕不上,隻得對着兩人背影破口大罵。
阿莫把項景帶到很遠的海邊,夜晚空無一人,兩人跑到一處廢棄的爛漁船裡,把途中買的藥品和ok繃都用在了項景身上。
第二天醒來,項景才發現自己睡在阿莫的懷裡,她的外套還蓋在自己肚臍上。
從那以後,項景就不讓阿莫在夜場做事了,而是讓她跟在自己身邊,相處的過程中竟發現阿莫很會做菜,沒遇上她之前,都是随便解決吃食,好不好吃不重要,能吃飽就行。遇上阿莫之後,她已經胖了大概有十多斤,阿莫煲湯很厲害,每次喝得項景舌頭都快吞進肚裡。
自從下毒一事之後,鐘慕換掉了廚房一大批人,也可以說,是解決掉那一批人。
見項景做事可靠,就問起她身邊有沒有合适的人選。項景一聽,回城的機會來了,她拍拍胸脯對鐘慕說道:“老闆,我手底下也有個女孩子,做飯特别好吃,煲湯也好喝,陸小姐應該能吃得慣,要不我去找她,帶來試試菜?”
得到鐘慕允許後,項景才得以拿到手機,再一次重複經曆上次的蒙眼環節,終于是回到主城内。
項景找到阿莫,她現在是地下賭場的一名荷官,聽說有很多錢可以拿,阿莫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嚷嚷着叫項景快點送自己去。
但項景鄭重其事說道:“阿莫,在那裡面做事,一定要多個心眼,我知道你需要錢,說實話,跟在大老闆身邊很危險,我原本不想你扯進來……”
項景說到這裡突然開始後悔,這完全是将阿莫帶入另一個深淵裡了。
阿莫握住她的手:“我感謝你還來不及,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一個月多少錢?”
項景伸出五個手指。
“五千?”
“五萬。”
“你一定要帶我去!”
項景在這時候窺到了阿莫眼睛裡對金錢燃起的欲望。
趁着空閑的時間,項景找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給熊隐打去電話,告知現在的所有情況,兩人利用短暫的時間制定了計劃,但這計劃是否能成功,希望卻全都寄托在陸顔的身上。
項景這些日子一直在觀察,隻要是鐘慕在别墅,則每次都會有兩個女醫師帶着醫藥箱上第三樓,那是鐘慕所居住的樓層。
她猜測,鐘慕一定是受了什麼傷才會這麼頻繁地叫醫生去别墅。
但别墅内有專人打掃,除了卧室,整個别墅都設了監控,想要上三樓去查看情況簡直比登天還難,一舉一動都會被拍下,而這時熊隐也在一籌莫展之際想到辦法,但這其中的風險也相當大。
項景帶着滿肚子的秘密和憂慮回到鐘慕的别墅,在她回别墅的前一晚,也是熊隐回到霧城後的第二個小時,霧城公安分局接到來自沙灣區一個木材廠庫管的報警電話,說是發現倉庫裡有兇殺案,嫌犯還有槍。
與此同時,關亦舒的手表響起,她看到手表上顯示的序列号以及坐标,用手機地圖大概搜索了一下定位,來不及告訴正在局裡忙碌的陳思思,帶着一把伸縮棍就獨自前往了木材廠。
可她還沒到木材廠的大門就被沙灣公安分局的同事給攔下來,告知她這條路不能進,得繞路通行,這時候警戒線也開始拉上,由于關亦舒受了重傷,隻能暫時停職在家休養,警員證也上交了局裡,現在不能以警察的身份進入,她隻得另外想法子。
心髒跳得極快,她咽下口水,喉嚨刺疼無比,到現在都還不能吃白米飯和一切較硬的食物,每天都依靠流食填飽肚子,整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瘦。
她搖上車窗,把車開到另一個路邊停下,蕭楠翊的手機可以打通,但根本沒人接聽,莫非阿蕭已經出事了?
亦舒從車内走出關上車門,将眼淚憋了回去,一身黑色運動外套在夜色中隐秘行走,她由廠外的圍牆翻了進去,落到林中,幹枯的枝葉被鞋踩出嚓吱響聲,一陣清脆。
繞過林間的樹,她所處的位置是一個上坡,想要去到木材廠裡面,還得往下走。不敢打開手電筒,隻得靠着幽暗的光慢慢摸索着走下去,整個林子彌漫着快要下雨的味道,天色越來越黑,月光很快被雲層覆住。
就在她處于這個斜坡的橫堤處,利用粗樹枝的掩護,隻看見倉庫外都是警車的燈光不停閃爍,少說也有五輛車,甚至還有兩組特警隊正在呈分流狀包圍整個倉庫。
由于她所處的位置是廠區的另一個區間,想要去到蕭楠翊所在的位置還得順着橫堤走一段路,但她卻看到前面不遠處明顯有個熟悉的身影快速掠過視線,心裡一陣激動,但又不得不停下腳步皺眉思考,既然不是阿蕭出事,那會是誰,她為什麼又要逃走?
關亦舒思考幾秒後跟着蕭楠翊離開的路線追過去,卻因為身體的原因逐漸力不從心,隻得看着那個黑色身影消失在林間。
…
南部的雨漸漸轉至西南,霧城這幾日大雨不斷,整座城市被烏雲籠罩,如同蕭家現在的境況。
經偵以及刑警隊在第二天的早晨同時進入蕭氏大樓,直奔頂層,那是蕭越的辦公室。
裴勝和嚴嵩帶着一衆保镖守在門外,見到警局的人後,為他們讓開了路,蕭越穿着筆挺不皺的西裝,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像是早已準備好一切,等待警察的到來,臨走前在裴勝耳邊吩咐了幾句,随後與嚴嵩跟着警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