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對我道:“律師小姐,今天辛苦你了,這裡有我就行,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
我想起身離開,餘瑤卻不自覺地拉住了我的衣袖。但在小心翼翼地望了餘教授一眼後,她迅速松了手。
“餘教授,要不今晚讓餘瑤和我一起睡吧,都是女孩子,她受了這麼大驚吓,我安慰安慰她。”我提議到。
“會不會太麻煩律師小姐了。”
“不麻煩,剛好我那邊也有些換洗衣物,總不能讓餘瑤一直這副樣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餘教授也不好拒絕。直到攙扶着餘瑤安全到我房間後他才紅着眼離開,任誰看了都是一副關心女兒的好父親。
剛剛喝過粥,這會餘瑤的精神狀态好了不少,看上去也沒那麼虛弱了。
我自衣櫃找了一套休閑的衣物放到沙發上,“等會洗完澡換上吧。”
“對了,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要我幫忙嗎?”我問。
“可、可以。”她點了點頭。
“好,那你有什麼問題叫我,我就在外面。”
“嗯。”
二十分鐘後,餘瑤從浴室出來。
“我……”她走到我面前,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我可以相信你嗎?”
“這是我的工作證,你可以看看。”我将自己的律師證遞給她。
她看過之後沒有再說話,似乎是在想怎麼開口。
“餘旬聲真的你父親嗎?”見她猶豫不定,我率先詢問。
“是。”餘瑤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這些年,我并不隻是在國外念書,還會定期被他關起來做實驗。”她平靜地向我訴說着,仿若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從我小的時候,他就經常給我注射他的那些實驗藥劑,可能是我的素質比常人好一點吧,也可能是某些藥劑在我身體産生了反應,他在我身上獲得了一部分他想要的理想數據。我以為這是結束,卻沒想到是噩夢的開始……”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放我出來,但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的實驗室了……”
我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警方會将作惡的人繩之以法的。”
“謝謝。”
餘瑤睡下後,我出了趟門。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慌亂聲吵醒,睜開眼時卻發現餘瑤不見了。
整個走廊都是逃竄的人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
“怎麼了?”我攔下一個服務員問道。
“警察查過來了!”
警察?!和秦桑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并不在今早,難道是有别國的警方介入了?可就連我們都沒有完全的把握,别國警方又怎麼會這麼快動手?
我正思考眼下的局面,伴随着不遠處的兩聲槍響,兩名身穿制服持槍的年輕男子走到我面前停下,“據知情人士舉報,該郵輪涉嫌違法犯罪活動,女士,請跟我們走吧。”
看着他們的制服,我心裡一驚,是國安的人!
唉,下次接案子前得好好看看黃曆了,怎麼每次都和國安撞上?
這下好了,又是個麻煩的收尾任務……
我舉起手,跟随郵輪上的其他人一起被帶到一樓大廳。我一一觀察過附近的人,卻始終沒有看到餘旬聲和餘瑤的影子。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郵輪外的光景,此刻船并沒有靠岸,國安能這麼快介入定位到該船的位置,要麼就是已經提前派了人埋伏在郵輪上,要麼就是有人故意引國安過來。
直到所有搜查結束之後,警員們才開始一一核查乘客的身份。
為首的警員在對講機裡不知道說了什麼,截斷通訊後便朝我走過來。
“律師小姐是吧,我們長官要見你。”
我随他一路走上二樓,到走廊盡處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下。
我推門進去,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那個被警員稱做“長官”的人。
“餘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