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的時候，拍賣會仍在進行，不過我并沒有興趣看下去，而是去到了郵輪給餘教授安排的房間。

“律師小姐，你終于回來了！阿瑤她——你、你的臉？”餘教授注意到我臉上的傷痕，“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不小心劃到了。先說說餘瑤的情況吧。”我在桌上拿了個口罩帶上，擋住了看上去有些觸目的傷痕。

“他們将人帶來之後就是昏迷狀态，說是給她注射那個藥劑就會好，但是我擔心……”

“我先看看她的情況。”

我自床邊坐下，手搭上了她的脈搏，确認她心跳正常之後，又看了看她的瞳孔狀态。

“怎麼樣？”

我用餘光撇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餘教授，他正焦急地盯着昏睡的女孩，模樣看上去不像是裝的。

“她沒事，隻是有些虛弱，把那個藥劑給她注射吧。這裡是拍賣會，他們沒必要作出這種不守信用的行為。”

“真的嗎？”

“嗯。”我點點頭。

得到我肯定的答複，他長舒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你先在這照顧她吧，我去拿點吃的，餘瑤醒了也需要補充營養。”

“好，多謝你了。”

餐廳裡，各種美食擺了滿桌。

“小姐您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員禮貌地迎了上來。

“幫我打包份營養粥。”

“好的，您稍等。”

等待的間隙，我取了塊小蛋糕坐在吧台處坐下。

三分鐘後，服務員将保溫飯盒交給我：“您的粥。”

“謝謝。”

拿上粥之後我并不着急回去，而是選擇在走廊處閑逛。

走廊鋪上了一層柔軟厚實的地毯，走在上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兩邊的牆壁上挂着各類世界名畫，打眼望去，有一半都是真品而非裝飾物。

在三樓繞了一圈之後，途徑轉角時，我忽然止了腳步，回頭望去，身後依然什麼人都沒有。

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餘瑤已經醒了，見我進來，她整個人都表現得很警惕。

“阿瑤，這位是律師小姐，她是好人，别怕。”

“嗯。”餘瑤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輕輕點了點頭。

“餘瑤，吃點粥吧。”我替她把保溫盒打開，然後遞給她。

“來，我來，我喂你吃，”餘教授接過粥，沖我露出一個微笑，“謝謝律師小姐了。”

“舉手之勞。”

“叮鈴鈴——”餘教授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餘瑤，按下了挂斷鍵。

可對面緊接着又打了過來。

“您要不先接電話，餘瑤這邊有我。”我說。

他猶豫了幾秒，點頭出去了。

我拿勺子舀了勺粥，吹到溫度适合之後遞到餘瑤嘴邊。

她沒有張嘴，手指捏了捏被角，望向我的眼裡閃着央求的意味。

“怎麼了？”

“救，救我……”她支支吾吾地吐出三個字。

結合之前我對餘瑤的觀察，加上如今她的舉動，我幾乎可以确定餘旬聲有問題。他一定對警察隐瞞了一些事情，至少，他并不是單純的受害者形象。

我放下粥，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沖她點了點頭。

喝完粥，我撫摸着她的頭發，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會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

餘教授接完電話回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