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溫溫摔進了一副棺材裡。
吱嘎吱嘎的機關聲傳來。
所有豎立着的棺材竟緩緩躺平,頭尾相連,組成了一條又長又窄的甬道。
“啊!”溫溫撕心裂肺地叫起來。
棺材内也充滿了刺目的紅光,高度僅有半人高,溫溫癱坐着,在棺材壁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汗濕的手印。
她瘋狂拍打着四周,“救命!救命!!”
溫溫的尖叫,響得像能傳遍整個祠堂。
“……聽到啦,聽到啦。”
隔着厚厚的棺材壁,夏滢的聲音遙遠朦胧。
瞬間,溫溫眼淚掉了下來。
她控制不住地嗚咽了幾秒,才強忍着驚恐,倚在棺材壁上,小心翼翼地朝外問:“夏滢,我、我該怎麼出去啊?”
夏滢語氣懶散,“唔,好像是得解個密碼鎖。”
“不過解密碼的線索,我還沒找到诶。”
溫溫用力揩了兩把眼淚,這才看清,甬道兩頭各有一扇門,門縫裡滲着光亮。
左邊的一扇,通向夏滢。
另一扇,不知通往何方。
能出去就行。
溫溫又想笑又想哭,她上下牙齒咯咯地打着架,手腳并用地爬到夏滢所在的左邊那扇門。
語氣谄媚道:“那、那拜托你了哦,謝謝你夏滢,我出去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夏滢樂了,“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如此狗腿的一面。”
溫溫哪兒還顧得上那麼許多,胡亂應答着:“嗯嗯嗯,我就是狗腿。”
夏滢直接笑噴了。
他笑得開懷,和以往那副招牌式的假笑不一樣,“知道了知道了,這就給你想辦法開鎖。”
夏滢開始尋找線索。
溫溫坐在逼仄的甬道裡,連腰也伸不直,心跳咚咚地敲鑼打鼓。
每隔十秒,她就要問上一句,“好了嗎”、“怎麼樣”。
夏滢有些不耐煩,“别催啦。”
“要不我去跟中控室說一聲,讓他們找人來給你開門?”
身下,傳來起起伏伏的晃動感。
藕花灣那漆黑的河水包裹着棺材通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溫溫吞沒。
溫溫再度驚叫起來,“别走!”
夏滢:“那你閉嘴,不許催我。”
然而,溫溫已經因恐懼有些失控了,兩行眼淚沿着下巴潺潺地淌進頸窩。
她失聲驚叫着,語無倫次,愈發疾風驟雨地拍打起棺材壁,“嗚嗚别走!别走!”
夏滢歎了一口氣,擡起船槳,準備劃去就近的監控攝像頭,與中控室對話。
溫溫沒有得到夏滢回應,哭得都要背過氣去。
嘩啦啦的水聲中,漸漸響起腳步聲。
右側通道那頭,傳來清潤好聽的聲音。
“是誰被困在裡面了麼?”
溫溫怔怔打了個哭嗝,“盈、盈缺?”
溫溫被裝在小匣子般悶窒的空間裡,視野裡鋪天蓋地的血紅色光線。
少年聲線卻沖淡平和,像輕拂拂的一縷風,仿佛能瓦解所有的不安。
盈缺道:“嗯,是我。”
溫溫忍了忍,沒忍住,嗚哩哇啦地大哭起來,“别走,我害怕!求求你嗚嗚嗚嗚!”
“我不走。”
溫溫話落,盈缺的回應便響起。
頓了頓,盈缺又加了一句:“這鎖不難。”
很快就能開開的。
夏滢似乎聽不見盈缺說話,從溫溫的反應中判斷着,“嗯?玉音在你那邊?”
忽地,夏滢聲音裡充滿勝負欲,把方才說要聯系中控室的事抛之腦後,研究起密碼鎖來,“我看看……這好像是個推拉門,兩頭都能開。”
“不過,既然是推拉門,說明隻能選一邊。”
夏滢惡劣地笑道:“溫溫你要選哪邊?”
溫溫才不管什麼選左邊選右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夏滢:“不行,你得選。”
“我現在就研究開鎖,要是和玉音一起解開,這門往哪兒推,總得有個說法。”
溫溫被紅光照得一陣陣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