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阙将手裡的浴袍蓋到她身上,并道:“衣服我讓人送上來,浴室的熱水調好了,浴缸别用。”
寸馨打着哆嗦站起身:“不是有一次性的套嗎?我現在太想泡個熱水澡了,隻是躺着,不會弄破的。”
說完剛要往浴室走,沒提防秦知阙會又來橫抱起她。
寸馨一顆心颠了颠,眼眸懵懵地睜了睜,他的側臉已近在咫尺,她忘了目光該怎麼擺,就是望着他。
“那就站在浴缸裡淋花灑,把腳泡暖了,身體自然就熱了。”
寸馨被他放落到浴室地面,而後看到這位大老闆挽起了襯衫衣袖,半蹲下長身,給她在浴缸裡鋪了一次性隔髒套。
秦知阙把水閥打開後,寸馨的手伸到固定花灑下,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太涼了,要熱一點。”
男人扶着水閥輕偏了點方向,寸馨這時候又伸出指尖去摸流水,眼睫悄悄擡起時,看到秦知阙的目光在看着她。
又像回到初遇的那個雨天,距離在模糊邊界,寸馨說:“還是不夠熱。”
其實她自己也可以調水溫,但是如果有人給她調的話,誰不想享受呢?
感覺秦知阙的脾氣開始冒出頭了,寸馨聽見他呼吸隐隐有些重,調節溫度隻需輕輕撥一下水閥,但他好像花了不少力氣,手背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這次他問:“可以了嗎?”
寸馨試都沒試,直說:“可、可以了……”
秦知阙果然耐心告磬,轉身出了浴室,還幫她把門帶上了。
有些人雖然在發脾氣,但關門還是小聲的嘛。
先前秦知阙說檢查了這兒的攝像頭,但寸馨還是以防萬一,關了燈。
流水聲從浴室響起的時候,秦知阙解開了領口的兩枚紐扣,站到窗邊透氣,左手握着手機朝那邊的藍绮吩咐:“送兩套衣服上來,我和寸馨要用。”
“好、好!”
藍绮挂了電話,轉頭朝展峰神秘道:“載我去商場。”
展峰還沉浸在剛才賭場發生的場面裡,逋停好車要跟藍绮下去,就聽見她說:“你在這兒等绮姐。”
末了她還給他遞了個神神秘秘的眼神。
展峰拉下座椅靠背,左手墊在後腦勺上,右手劃拉了下手機,忽然,一條勁爆熱搜映入眼簾。
吓得他一個彈坐起,雙手握着手機立馬點開通訊錄找老闆的電話,蓦地拇指浮在上面頓了頓。
等等,這會老闆跟寸馨小姐在一個房間,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萬一……算了,「眼力見」是做随從保镖的第一修養。
于是截了圖,給秦知阙的微信發了過去。
藍绮的效率極高,沒讓展峰等多久,就大包小包地從商場裡出來。
展峰看到她後說的第一句話卻是:“绮姐,先别哼歌了,大件事。”
藍绮眉心一凝,隻見神色嚴峻的展峰朝她遞來了手機屏幕——
《勁爆!秦家二少帶球女友與第三者同進酒店,激戰一夜後分頭出門!》
這些港媒誇張嘴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藍绮看到後還是忍不住發火:“讓先生知道,絕對把二少揍得半死!”
展峰開始亂了起來:“绮姐,那女明星不是懷孕了嗎!會不會是誤會!”
藍绮也覺得奇怪,所以縱使這些港媒向來撲風捉影,還是忍不住看起了八卦,嘴上不忘吩咐:“你快開車,還要給先生和小姐送東西。”
展峰腦海裡不住浮起今夜的畫面,語氣有些認真起來:“你說像老闆這種男人,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我跟他出門,合作商為了讨好他,都往他身邊送女人,沒有一個不想拿捏他,結果全被他拿捏了。”
藍绮邊看手機邊“嗯”了聲,瞳孔逐漸睜大。
展峰還在夏天思念春天:“他怎麼可能會動兒女私情呢,他每天開不完的會,賺不完的錢,心思都在打金融戰上,全身上下都是城府,對任何人都是不屑給眼色的态度,他隻在意生意,跟他爸較勁,要證明點什麼。”
“我去……”
藍绮看着八卦忍不住驚歎了聲。
這時紅燈在閃,展峰停下車,掌心托腮道:“我跟了老闆這麼久,現在他連賽車都不玩了,像他這樣無聊沉悶的男人,如果隻是跟寸馨小姐相親,萍水相逢,肯定不會動心吧?”
這時,藍绮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擡起,瞳孔裡隐隐跳動紅綠燈的光影。
有什麼念頭蠢蠢欲動,展峰說了出來:“但是今晚的寸馨小姐,好像闖了進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姑娘這麼為我,我一定會哭的。”
平靜的水流無法沖刷進高高壘起的堤壩,可如果是熱烈的雨汛,那就不一樣了,她能沖垮秦知阙的防線。
藍绮擡手輕拍了拍展峰的肩膀,說:“别哭,绮姐給你介紹靓女,現在綠燈了,趕緊給我開車。”
展峰忙擺了下頭,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主要是想說今天二少被綠了的事情!”
藍绮無所謂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八卦新聞我看完了,不就是說二少的孩子不是他的嗎,他要喜當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