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花惦記着江序的傷,等店裡的人走後立刻收拾東西,鎖上門回家。
他們到家的時候江序正在坐在竈台底下生火,嘴角漾着笑意,生個火像是開心的不得了似的,整個人透着一股餍足的氣質,還時不時看向周芷,眼角的濃情蜜意一打眼就能看出來。
周芷沒看他都知道他的眼神盯在她身上不放,一想起來一刻鐘前二人親的不知天地為何物的事,她就止不住臉紅,幸虧她還注意着點時間,要不然再遲一會就正好撞見張金花他們回來,那她真的會原地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金花有些奇怪,明明是兒子在生火,為什麼兒媳婦的臉像是被火烤似的,紅彤彤一片。
“三郎啊,你的傷沒事吧?”
江序搖頭:“沒事,放心吧阿娘,隻是小傷,大夫說過幾天就好了。”
張金花拍了拍胸口,慶幸道:“這就好,沒事就好。”
但一轉頭看見江序沒當一回事的樣子,突然就氣不打一出來,擡手就打,“你這死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就折斷了算盤,還把自己傷成這樣!”
“我讓你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下次還敢不敢了?”
江序被張金花拍的啪啪作響,那手勁一聽就不小,周芷拿着擀面杖在一旁看着這一幕驚呆了,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張金花正巧在尋找合适的武器,巡視一番看中了她手裡的擀面杖,拿過去,照着江序就打。
江序也不敢躲,就縮在竈台那,可憐巴巴護住頭臉:“阿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張金花打了一頓,這才消氣,“不是我說你,你都多大的人了,都娶了媳婦,成家立業了,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就喜歡生悶氣。”
周芷原本貼着牆站,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也努力忽視江序求救的目光,聽到這話頓時有點坐不住了,好奇的問:“相公小時候也這樣嗎?”
“是啊,小時候一生氣就自己悶在一旁,不聲不響的,你要不喊他,壓根不知道他生氣了,我都懷疑他之前那場大病是硬生生憋出來的。”
被親娘翻出老底,江序耳根子紅的能滴血,臉上浮現一層紅雲,“阿娘,那是好早之前的事了,我早就不那樣了。”
張金花沒再說話,維護兒子可憐的自尊,可是那眼神明晃晃的表示:我信你個鬼!
江序頹唐的低下頭,有些不敢看周芷的表情,他今天着實太過生氣,這才……
“噗嗤”,周芷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原來相公小時候這麼可愛呢。”
她都能想象出來小時候的江序小小一團,一生氣就把自己蜷縮在一起,悶在一旁不說話的樣子。
吃過飯,天色漸晚。
張金花和江老爹今天着實太累了,早早的便回屋歇息。
留下周芷與江序在堂屋面面相觑。
自從上次周芷說他們分房睡後,江序一直都是睡在書房,好在他平日裡多是在書院,回家的日子寥寥無幾,加上平日裡起得早能糊弄過去,張金花一直不知道他們分開睡有一段時間了。
現在二人說開彼此的心意,到底還要不要分開睡成了一個問題。
江序的眼神猶如實質,像是一根根快要拉絲的線,密密麻麻的向她撲過來,已經快粘在她身上了。
他自是不想和她分開的,特别是經曆過下午的事,他的心随時都在悸動,一看見她就忍不住回想攫取過的甜美,一想起來就心頭發顫,軟的快要化成一灘春水。
但這種事還是要尊重她的意見。
不過他也時刻沒有放棄争取,修長的手完全覆住周芷的小手,掌心幹燥溫熱,不多時就讓周芷背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頂不住他的視線,周芷臉上飄着紅雲,伸手轉過他的頭,不讓他看她,聲音小若蚊蟻嗡鳴,“書房睡到底不舒服,你現在受了傷,要不就先回來吧。”
但随即又補充道:“什麼也不許做。”
她還沒做好完完全全交付自己的準備,至于要到什麼時候,那就要看他的表現。
能離她近一些,江序已很是知足,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好,我聽你的。”
周芷紅着臉,總覺得從下午以後,他就像是開了屏的孔雀,整個人悶騷的不像話,就像現在,說話就好好說話,非得在她手心慢慢啄穩,溫熱的氣息打在手掌心,全身都泛起密密的酥麻,像是過電一般,有種奇異的感覺在心頭萦繞。
“那你去給我燒水,我要洗澡。”
周芷微微揚起頭,神色驕矜,理所當然的吩咐道。
江序眼神倏然變暗,看着她這副傲嬌的模樣,從心底裡升起一股癢意,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揉進骨血。
深深吐出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燥熱,不動聲色的将衣袍理好,仿佛遮掩着什麼。
他輕聲道:“好,我這就去,阿芷等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