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刻鐘,周芷推了推他,“你,你下來,我熱。”
她現在身上還蓋着一層被子。
江序頓了片刻,嘴唇處傳來的血腥味提示着他剛才的美好,舔了舔嘴唇,他眸色依然暗着,不想離開懷裡的溫香軟玉,但又不舍得拒絕她。
于是他輕輕吻了幾下她的唇角,不像剛才那樣的激烈,這個吻隻帶着安撫的味道,一開口,嗓音低沉溫柔,讓人不忍拒絕,“那這樣行嗎?”
周芷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轉身躺在了自己的被子裡,将她身上的被子撇開放在一旁,随後長臂一撈,二人就調換了個位置。
原本是她躺在被子裡,現在變成他身上蓋着被子,身上是她,兩人中間還是隔着一層被子,隻不過,他的腿稍微變換了下位置,讓二人都不至于那麼尴尬。
在黑夜裡他揚了揚眉,似乎很是滿意自己的急中生智。
周芷趴在他身上,也懶得糾正,反正有人給她當免費的墊子又不是她吃虧,況且,她實在太累了,眼皮已經在打架,原本早就該是她睡覺的時間,現在都不知道已經幾點了。
眨巴着眼,她雙手交叉,墊在下巴處,也顧不得這個姿勢睡覺可能會不舒服,眼一阖,瞬間進入夢鄉,獨留還在平緩情緒的江序睜着眼睛,默默看着她。
過了許久,胸膛處趴着的人睡的香甜,但是對他而言,相當于吊在眼前的可口佳肴吃不到嘴裡,他忍不住苦笑,卻又舍不得放開她,隻能自己默默忍受,畢竟再苦,也是甜蜜的煩惱。
一夜悄悄的過去,周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硌着自己,怪不舒服的,她簇了簇眉心,迷朦的眼睛還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伸手想把硌着自己的東西移開。
卻聽見了江序的悶哼聲,她動作一頓,僵硬地擡起頭,江序潮紅着臉低頭與她對視。
氣氛莫名的尴尬。
她像是被蟲子咬到手一般瞬間撒開,骨碌碌滾到床裡側,扯過自己的被子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聲音從被子裡傳出,有些悶悶的,“你是不是要去書院了?快去吧。”
江序臉還潮紅着,身體卻是向她側過來,聲音莫名的低沉:“這就想趕我走,這麼過河拆橋,嗯?”
為了讓她睡的舒坦,他可是幾乎一夜沒睡,清晨剛剛合上眼睛,就被她的動作驚醒,現在眼下還烏青着。
周芷有些羞愧,但不多,昨晚又不是她壓着他非要親的。
義正嚴辭道:“我是怕你遲到,不是想趕你走。”
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的,至少嘴上不能說出來,要不然……
盯着江序墨色的瞳孔,她耳根子再一次泛紅,整個人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江序伸手整理她臉上纏繞的黑發,“我準備請幾天假,等傷好了再去。”
周芷都差點忘了他手上還有着傷,畢竟昨天晚上他可一點也不像是個病人,手上有勁的很。
她眼神四處遊弋,不敢與他對視,聲音小到差點聽不見,“那,那也好,你就在家休息幾天吧。”
“咳咳,我先起來了,一會要到店裡準備了,老是賴床不好。”
她一邊說着,一邊掀開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另一頭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跑,像是身後有狼追着一般。
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她的腳步越發的快,心想:笑什麼笑,你就是那匹狼!
張金花還在奇怪怎麼今天兒子兒媳起的這麼晚,以往兒子可都是在她之前就已經起床讀書了。
正疑惑着,房門突然被打開,周芷從裡面慌慌張張跑出來,看見她像是看見鬼一般,還伸手捂着嘴,迅速洗漱去了。
張金花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吵架了?
兒媳婦被欺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