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妒的快要發瘋!
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落在周芷身上。
憑什麼!究竟憑什麼!
憑什麼她要生活在淤泥裡,嫁給李屠戶那樣一個暴虐的老男人,每天被他打罵,而周芷卻可以嫁給這樣一個有前途的秀才,心底的妒意滲透上來,像是裹了毒夜的黑汁,一點一點的往外冒。
她現在隻想毀了周芷,隻想毀了她!
或許,毀了她,她的生活就能回到以前,等江序看透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就會休棄了她,到時她看周芷還怎麼嚣張!
“江秀才,你知道你娶了什麼樣一個女人嗎?”
江序聞言看過去,眉頭微鎖。
吳花心頭一漾,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會有這樣優秀的男子,他看過來的時候眼裡雖然沒有一絲情緒,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是當初嫁給江序的是她就好了。
對,嫁給江序的應該是她,她才應該是秀才娘子,而周芷隻配嫁給李屠戶受盡折磨!
“她與李屠戶有染,她早就和李屠戶談婚論嫁了,她騙了你!你應該休了她!”
她吼的撕心裂肺,仿佛這樣就能讓江序看清周芷的真面目。
她希冀的看着他。
可,可為什麼,他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厭惡?
他不應該厭惡周芷嗎,是周芷水性楊花,她沒有說謊,當初明明嫁給李屠戶的應該是周芷。
周芷已經沒有耐心再和這對貌似已經瘋了的母女倆糾纏,有這個時間她回屋子裡舒舒服服的烤火不好嗎?
剛想說話,江序右手攬住她的肩,她一愣,回頭看他,隻能看見他鋒利的下颌線。
“阿芷是我的妻子,我自當敬她愛她,不會因為旁人的一兩句閑言便與妻子離心,與阿芷成婚,是我之幸,某些人生活的不如意還是找找自己的原因,少來插手别人家的事,惹人厭煩。”
某些人指的是誰自然不必多說,吳花的臉色已經比雪地還要蒼白。
周芷抿抿唇,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沒想到江序還怪會戳人心窩子的。
不過,甚得她意。
“我不可能給你們錢,快點滾吧,再不走,我可就要喊人來趕你們走了。”
“到時候他們手腳有個沒輕沒重的,可就别怪我了。”
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周王氏和吳花臉色齊齊一變,她們是想要錢,但還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周芷沒再理她們,徑直轉身離開。
江序跟在她身後關上了院門,随着木門吱呀一聲,徹底隔絕了屋外的漫天風雪。
周芷一回來,張金花便趕忙遞上了早就燒好的熱茶,“快些喝一口暖暖身子,這外面冰天雪地的,可真真凍死個人。”
她絕口不提外面的母女倆,一心想讓周芷喝點熱水。
周芷自然沒拒絕她的好意,接過熱乎乎的被子,握在手裡,暖的人想把臉貼上去,一口下去,感覺四肢百骸都暖和不少。
喝完了熱茶,看着還在忙裡忙外的張金花,以及照樣沉默寡言一聲不吭卻跟在張金花身後忙活的江老爹,她猶豫半晌,終究還是開口,“阿爹阿娘,你們,不覺得我狠心嗎?”
親爹親弟弟生了病躺在床上,她卻不聞不問。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張金花停下手中的活,“不覺得,而且我覺得你做的對。”
“對父母孝順,那也是在父母慈愛的前提下,我知道你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也是個善良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買下齊篷她們,而且你之前的生活我或多或少有些耳聞,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周芷眼眶一熱,低下頭,掩飾自己通紅的眼眶。
她其實都做好了張金花不理解她的打算,畢竟再怎麼說,周芷是她親爹,在這樣的時代,不管親爹親娘做了什麼,你都得受着,要不然就是不孝。
但凡她沒有嫁出去,或者她是個兒子,周王氏真的能去縣衙告她,并且很大可能會告成功。
回到房間,周芷望着窗外飄飄灑灑的雪花,輕聲道,“過幾天我們找個時間回趟周家。”
有些事她需要做個決斷,原身的死也該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