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問,江序卻長臂一撈,将她抱入懷中,憊懶的将頭埋在她的肩胛骨處,貪婪的聞着她身上的香味。
“阿芷,這次如果不出意外,我估摸着能中,但是名次可能不高,可能隻在末尾,也有可能我這次中不了。”那道治水的題,他還是拿不準,他輕歎了一口氣。
要說後悔嗎,不後悔,他這幾年拼了命一樣的努力,就連書院裡的先生都說他十有八九能中,但這次偏偏碰到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題目,見到這題時,他心裡有預感,這次北方的學子中舉數量恐怕要增加不少。
北方學子中舉的多了,那相應的,南方學子中舉的數量就要下降,此消彼長,這次江南的中舉人數恐怕要比往年少不少。
他自信除了這題,其他的都答的不錯,但是萬一這次上面的人尤其看中治水那題,那他的分數恐怕就要打上個折扣。
因着天氣還熱,周芷穿的是一件薄紗睡衣,有些透,特别是領口有些大,他一埋頭就能将一切一覽無餘,說話間,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身上。
有點癢,又有點奇怪,她扭着身子想躲,卻又被拉了回來。
她想了想,道,“中不中的,反正已經考過了,現在這些就不要擔心了,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問心無愧就好。”
她捧着他的臉,說得尤為認真。
江序笑了笑,他知道她是真心的想安慰他,心裡一股暖流緩緩流過,他抱着他的手又緊了幾分。
周芷見推不過,幹脆抱着他的頭拍了拍以示安慰。
這兩年她也是知道他的用功程度的,但是考科舉這個事有時也不是你學富五車就一定能考過的,那麼多五六十歲的老秀才你能說他們的知識儲備量不夠嗎?有時不過是差了一點運氣加悟性。
周芷是相信江序的悟性的,但是運氣這個玩意不好說。
她有心安慰,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安靜的抱着他,
江序卻在回過神來之後意識到自己埋在了那裡。
入目一片雪白細膩,帶着淡淡的幽香,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但每次他都還是不由自主的口幹舌燥,像是有人在他身上點燃了一把火,這股火四處流竄,隻有他抱着的人才可以緩解。
察覺到他在幹什麼後,她臉一紅,連忙就要推開他。
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的,要是再累着,她怕他身體出問題。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江序立刻打橫抱起她,往床邊走。
周芷一開始還是有些擔心,但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多餘了,這人健康的很,一點都不虛!虛的是她。
等她累的睡過去,江序借着燭光給她擦洗,過程中她渾然不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周芷迷糊的看着外面的太陽,估摸着應該是□□鐘。
江序早就醒了,不過一直沒起床,側躺着,一手支着頭,看着在他懷裡睡的正香的周芷,眼睫纖長,睡着的時候顯得尤其乖巧,但隻有他知道,一旦她睜開眼,就是明媚而燦爛的樣子。
“醒了?”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周芷往他懷裡縮了縮,閉上眼,聲慵懶,“嗯,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江序:“再過幾天吧,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們出去逛逛。”
正合周芷的意,她勾起嘴角,笑的很甜,“好。”
“我們也快些起來吧,一會包婆婆該來了。”
她估計的時間沒錯,他們剛收拾好自己,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打開門,果然是過來打掃的包婆婆。
江序沒出來,一個人在書房裡默寫下試卷的内容,默寫要比動腦子思考簡單很多,他記憶力很好,幾乎沒有停滞,隻是内容過多,也不是一天就能寫完的。
下午,任曉源過來了,他原本想着上午就過來和江序探讨此次科舉,但他實在太累,一直睡到中午才堪堪醒來,吃完飯,立刻就過來了。
江序在書房見的他,一進來,任曉源就問道:“江兄,你那道治水的題是如何破題的?”
這道題不僅難住了江序,也難住了大部分江南考生,畢竟他們多數沒見過真正的黃河,再怎麼想象,也隻是紙上談兵。
江序:“以預防和災後恢複為破題思路。”他算是拐了個彎,也不知此次的考官會不會不喜他的答法。
任曉源:“我和你的不一樣,哎,此次怕是難了!”
江序:“任兄莫要妄自菲薄,你的學問先生也是誇過的,自然不差。”
任曉源苦笑一聲,“你可别安慰我了,也不過就是我進步了誇過幾次而已,說到底還沒誇你的零頭多,說到底,我也想開了,就算此次不過,我也還年輕,回去認真打磨,說不定下次可以。”
當然,要是這次能過就更好,隻是他有不好的預感罷了。
他走後,江序繼續默寫,直到晚上,和周芷說:“我們明天去郊外逛逛,我聽包婆婆說明天郊外的寒光寺有廟會,很熱鬧。”
周芷眼睛一亮:“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