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毅上車關門系安全帶,點火啟動車子松開手刹、挂擋,一腳油門踩下一氣呵成,飙着車子絕塵而去。
路邊的咖啡店裡,藍西裝小正太看着正拿着手機在打電話的金發服務生,急得在旁邊一蹦一蹦的:“怎麼樣,安室先生,聯系上了嗎?”
但打電話的金發服務生根本就沒有工夫理他,他從自己打過去的電話裡得知,今天早上警|察廳門口來了個衣衫褴褛到看着就像是乞丐的人,但讓人意外的是,對方非但沒有被驅逐,反而從警|察廳裡出來了好幾個人把他迎了進去,而在那之後,沒多久,警|視廳隔壁的警|察廳裡傳出了槍聲,并且很快發生了混亂。而那個有着重大嫌疑的可疑人員出現的時間,就是在他們咖啡店裡那個叫諸星毅的家夥(上一章古橋茂在咖啡店裡叫過某人小諸星以及毅,因此全名很好推測)接到最後一通電話之前沒多久。
這麼看來,警|察廳那邊确實是出事了!
金發服務生對着電話那頭吩咐道:“風見,找幾身全包裹的防護服讓大家穿上。”他可是記得那個人的第一條命令就是給防|疫部|門的,“帶上人去警|察廳看看是怎麼回事,能幫上忙最好,幫不上也要先保護好自己。”
“诶?需要穿防護服的嗎?可是……可是……我們現在已經在警|察廳了……”簡言之就是,這通電話來得太晚了。
“那你們就先待在原地,等我過來!”金發服務生說道,那個人在下達的指令中提到了麻|醉槍,這讓他實在是不放心。
金發服務生挂斷電話,轉頭對另一個店員小梓說道:“小梓小姐,我家裡突然出了點事,先請半天假。另外如果今天不能處理好,那我明天也可能不能來了。”
“啊?诶……”小梓沒能反應過來。
但金發服務生已經動作迅速地解開了圍裙,從後門的方向走了。速度快得連一直盯着他的西裝小正太都沒能來得及跟上。
而就在西裝小正太猶豫着自己究竟是要回樓上拿自己的滑闆跟上,還是直接出去對着在前面便利店了解案件情況的搜|查一課吼一嗓子說警視廳出事了讓他們快回去,然後自己也好跟着蹭車這兩個選擇之間左右搖擺時,他的手機發出了‘叮’的一聲,收到了一條短信。
這讓他收起了出去喊一嗓子的蠢蠢欲動,但還是出了咖啡館,回到樓上的住宅裡把他的滑闆拿了下來。
這期間,神永新二留意到,在諸星毅離開後,有所行動的除了那個金發服務生和那個藍西裝的小正太,還有一隻鬼也不見了。
古橋茂透過眼鏡,也看到了咖啡館裡多出來的那兩個‘人’:“……”
“你這表情……”神永新二湊了過去,“他們是有什麼問題嗎?”
古橋茂:“不知道。但這東西……這東西……出現在這裡它正常嗎?”說到這裡,他突然皺起了眉。
神永新二擡手敲了敲鍵盤,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數值道:“沒有檢測到負能量,應該不是之前在太地町攪風攪雨的那種東西。他們看起來好像就是那種單純的……嗯,阿飄?還是說,他們和那些UG隊員一樣?”
古橋茂:“不,早川隊員她們可不會飄,也穿不了牆。”而在他們眼前的這兩隻,可是既能飄又能穿牆,“啧,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這兩個……讓我想到了當年的那些Shadowman。”(不要問我原本直接中文音譯的注冊代号用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改用英語了,你們看一下中文音譯就明白了:‘夏德曼’,然而夏德曼≠那個鼻子内凹的夏德星人,我每次打夏德曼就各種出戲,所以還是讓我們用英語吧。)
神永新二疑惑:“影人?”他的目光落到了兩隻在落地窗邊飄進飄出的阿飄身後,這個代号讓他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應該是一開始他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諸星毅給他看過的那一堆怪獸圖鑒裡的其中之一,但是他這會兒死活想不起來能和這代号劃上等号的怪獸……亦或者是宇宙人,“這倆……也沒影子啊。”況且,有影子的那種,應該也不叫阿飄了吧?
“不……”古橋茂想了想,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好,最後隻得說道,“你要是能查詢GUYS的怪獸檔案,可以看一下編号為UG1976052647的記錄就明白了。”
神永新二:“是奧特警備隊在1976年5月26日遇到的隊伍成立以來的第47隻怪獸嗎?我記得是……呃,等等,那些屍變的東西,你們管它們叫‘man’?”有這麼起代号的嗎?!說起來他當時隻是粗略的過了一遍,也難怪在他的腦子裡代号和圖片對不上了!(賽文第33集《死者的侵|略》)
“呃,這個……”古橋茂尴尬,“我也不知道當初上頭到底是怎麼的,這個代号我同樣不理解,畢竟根本看不到的東西,結果卻起了個二維結合三維的名。”
神永新二想起了田村班長吐槽的防災大臣有喜歡胡亂起名字的癖好,他自己是過瘾了,但真的是一點都沒管他們這些一線人員的死活。
“總之,我有理由懷疑這兩隻阿飄是和那些東西相同的存在。”古橋茂說道,“都是一樣的看不見摸不着,穿透性還強。”而當時的奧特警備隊,可沒有如今GUYS這樣的裝備,“雖說當時是成功粉碎了那些Shadwman以及背後操控者的陰謀,但架不住敵人卷土重來,你說是不是?更可氣的是,雖然我們當初的确是赢了,但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這些Shadwman的幕|後操控者究竟是何方神聖,也算是相當糟心的一件事了!”
“實際上,是三個。”神永新二說道。
“啊?什麼三個?”古橋茂愣了下。
神永新二:“三個阿飄。你之前應該是沒能看到,像這樣的……嗯,幽靈,其實總共有三個。”
“那還有一個呢?”古橋茂驚了,“不會又去殺|人放|火各種幹壞事了吧?我就說這些東西就沒一個是好的!”
不是好東西的某隻貓眼阿飄此刻正在體驗什麼叫‘車在前面飛,魂在後面追’,雖然他早就已經是死人一個,做魂也已經相當有經驗了,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此刻追着的那個人開車比萩原還瘋?再、再追下去,他感覺自己很可能就要魂體不保了……
而他也不是不想利用自身作為阿飄的優勢直接上人家車裡蹭個坐,舒舒服服的跟着對方前往警察廳,但誰叫對方能看見他啊!
身後,自家還活着的幼馴染開着車在後面跟着,但是車速不是很快,貓眼阿飄慢慢的也緩了下來——也是,都知道最後的目的地肯定是警|察廳了,那還有什麼好追的。
隻是,就在某貓眼阿飄打算在原地等着自己的幼馴染開車跟上來,然後好上車蹭個免費的座時,他身後的那輛白色馬自達RX7卻突然在後方一個十字路口處甩了個飄移,直接拐彎上了另一條路,而在拐彎之後,馬自達RX7仿佛也像是開啟了暴走模式,馬達一聲轟鳴,車子已極快的速度蹿了出去!
貓眼阿飄:‘……’終究是錯付了!
唉,他這邊一點都不順利,也不知道松田和萩原那邊情況如何了?
某間咖啡店的落地窗旁,古橋茂戴着厚重的眼鏡觀察着與他們所在的咖啡店呈斜對角的便利店,看着稍早前進店的早川裡美這會兒拎着兩大袋子的食物氣鼓鼓地走出店門,然後就那麼直接站在門口和另一名同樣是女性,但卻并不是本莊留美的眼生女隊員說話,兩個人的氣色看起來都不是很好。
“他們在說什麼啊?真是的,距離這麼遠,根本聽不到麼!”古橋茂有些煩躁,但又不能真的沖過去直接貼臉聽她們在說什麼。從自己剛剛的觀察來看,對方能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切,并能做到無障礙取用,隻是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們,就好像她們被這個世界遺棄、排除在外了一樣。
這一點,在便利店朝外慌慌張張地跑出了一個店員,手中舉着兩張福澤谕吉的萬元大鈔,向埋伏在外蹲守的搜查一課人員大聲喊着“出現了!出現了!”卻完全沒有發現他們要找的人其實就站在便利店門口時更是得到了證實。
早川裡美看着便利店外那完全就把她和同伴排除在外的一幕幕可笑畫面,最後隻剩下了無奈的歎息,她失落地對着身邊的同伴說道:“走吧,他們是看不到我們的。這樣的調查,到最後也隻會成為無解的懸案。”
另一個女隊員抿着唇,那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要直接沖到那幾個搜查一課的人跟前撞過去,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裡美歎氣:“行了,我們走吧。”
她的同伴咬着唇,最後終究是沒有把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跟着早川裡美一起離開了便利店,回到了她們開來的那輛UG的指針号旁。
但就在兩人上車的間隙,和裡美一起過來補充物資的女隊員突然停了下來,她愣愣地四處張望着,說道:“你有沒有聽到哭聲?”
“哭聲?”早川裡美疑惑。
隻是,還沒等裡美問清楚具體情況,同伴就已經抛下了她和車子,自己循着聲音找過去了。
咖啡店裡,古橋茂遲疑地看着店門口不遠處那輛如今已經沒人守着的指針号有些猶豫。神永新二道:“想要知道那些UG隊員的真實情況,趁現在那兩個女隊員一個追着一個都不在,去安裝發信器是最合适的,她們的車子大概隻是無法被人看到和識别,而不是真的不存在,你戴着眼鏡去,應該問題不大。你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在她們過來時的那個路口候着,一會兒我們直接跟上。”說着,他就抄起被古橋放在桌面上的車鑰匙,起身離開了落地窗邊的卡座,拉開咖啡店的大門走了出去。
“哎……”古橋茂伸出手,但已經完全叫不回雷厲風行的前公|安了。無奈的他隻好戴着眼鏡,合起桌上那幾隻大小不一的箱子,一一拿上後也跟着出去了,好在這些東西在初期制造的時候就考慮過需要在各種條件下方便行動的硬性要求,所以即便是數量多了點、一雙手拿不下,也能夠通過背在身上來解|放雙手。
發信器被古橋茂安裝在了車頂的天線處,他對指針号熟悉,知道在哪裡安裝發信器就算有相關的信号發散出來被偵測到,也不會被輕易發現。
安裝好發信器的古橋茂戴着臉上和箱子之間連接着各種數據線的寬邊眼鏡,低下頭避開了便利店的方向,從一條小路那邊繞了繞,上了神永新二早一步停在岔路口候着的自家的車上。
這個角度雖然看不見便利店,但是卻剛好能看到指針号那邊兩名一個他認識的一個他不認識的女隊員回來了,同時還抱回來了一個身上髒兮兮的懷裡抱着一隻熊的小女孩。
UG的車子啟動了,古橋茂打開手裡的箱子,看着信号開始移動,他說道:“神永君,你先沿着這條路往前開,到需要拐彎的地方我再提醒你。”
神永的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我不用專門的眼鏡也能看到前面的車子,讓你安裝發信器是怕車子混入車流裡就不好找了。”
不過神永所擔心的問題最後并沒有發生,随着指針号越開越偏僻,慢慢的路上車輛漸漸稀少,很快就隻剩下了古橋茂和神永新二駕駛的這輛車成了整條公路上唯一的肉眼可見的車輛。
抓着方向盤的神永新二皺了下眉,說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在前面随便找條小路,把車開進去繞一下?這條路上現在除了他們之外就剩下我們這一輛車了,我怕再跟下去他們會察覺。”
古橋贊同道:“那就随便找條小路繞一下吧,反正我這裡有定位,也不怕繞這一下就找不到人了。”
而在神永新二利索地調轉方向盤拐進了某條小巷後,安靜的環境讓神永新二注意到了一個好像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墜在他們車後的渦輪引擎聲。那聲音很特别,不同于任何現有車輛的引擎,辨識度相當之高。更令人在意的是,就在他們拐彎後,這聲音曾一度消失,但很快又響了起來——這說明,他們車後有人在跟着。
神永新二偏過頭,看向車門外的倒車鏡,發現角度不夠,還另外伸出手去調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