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明明都是在和蜥蜴友好的玩耍,還會幫蜥蜴抓些小蟲子吃。
笃笃、笃笃,敲門聲響起。
“誰?”
“我。”門外傳來悶悶的聲音。
拾秋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是他兒時的一個朋友。
“進來吧,爺爺走前應該沒關門。”
門被推開,一個圓潤的小胖子靈活的溜了進來。
“他們太過分了。”看到拾秋臉上擦的藥,格切生氣的說着。
“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我去找他們打回來。”拾秋說道。
小時候他總覺得不能給爺爺添亂,加上因為自己身上有外人的血而自卑,所以總是忍受,上學接受教育後他才知道,一味的忍讓隻會帶來更多的暴力。
“啊,好吧,那我也來幫忙。”格切聲音越說越小,因為胖乎乎的體型和軟和的脾氣,格切也經常被其他孩子欺負,隻是沒拾秋遇到的這麼多。
同病相憐的處境讓兩人成了朋友。
“我教你打架。”拾秋說道。
當年,放假回來後他幹的第一件事是看望爺爺,第二件事則是找到當初那群人,打回去。
“好。”格切聲音猶猶豫豫的,他摸了摸腦袋,有些怕疼,而且衣服髒了會被大人罵的。但看拾秋自信的表情,格切沒有拒絕。
他肉多,體型大,到時候秋秋要是被打不過,他還能在前面擋着。
“你來是找我玩嗎?”格切一直不說,拾秋問了出來。
“嗯。”格切點了點頭,随後看向拾秋身上的傷。
“沒事,不影響走路。”拾秋站了起來。
一直呆在屋子裡他要悶死的。
格切看了看拾秋掀起的褲腳,拾之言之前在這裡上過藥。
“下次再玩,給,送你個禮物。”
格切張開握着的手,裡面有片深綠到發黑的鱗片,光澤異常漂亮,對村裡這些連寶石都沒見過的孩子來說,這是難以想象的珍寶,格切找到後就握在手中,怕其他孩子發現,一路小跑帶過來給拾秋。
“你在哪看到的!”拾秋激動地問着。
除了顔色外,格切手中的鱗片幾乎和他在浴室裡清理下來的鱗片一模一樣。
“在……在我家後院。”看拾秋神情激烈,格切有些結巴的回道。
“帶我去看。”
格切猶豫的看着拾秋的腿。
“我腿沒事。”為了證明自己的腿沒事,拾秋站起來跳了幾步。
好吧,還是有點疼的。
動作幅度太大,拾秋呲了呲牙。
格切帶着拾秋回到自家後院:“就是這裡,我撿雞蛋時看到的。”
順着格切指的方向,拾秋看向亂糟糟的雞窩。
“你看到鱗片時,雞有沒有……”拾秋邊問邊扭頭,當看到格切的樣子後,他停住了。
一直樂呵呵的小胖子不笑了,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為什麼要離開村子?”
格切松開手,鱗片掉落到滿是灰塵的地上,滾了一圈。
“為什麼要出去?為什麼要離開?”
“我們後來是一起出去的,你不記得了嗎?”拾秋說道,如果格切記得他離開了村子,那一定也記得,他自己也出去上學了。
“欺騙者,為什麼要違背諾言!”
格切變得無比的憤怒,面部表情開始變形,他向着拾秋走了過去,速度逐漸加速,越來越快。
看情況不對勁,拾秋跑了出去。
村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走了出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面無表情的看着拾秋。
“為什麼要出去?為什麼要離開?”他們合聲質問。
村裡房子建的密集,哪裡都是人,拾秋不管跑到哪裡,都能看到質問着他的村民。
路過一間房子時,一雙冰涼的手伸了出來,抓住拾秋,把他拉了進去,躲過後面人的追捕。
關着窗,屋子裡很暗,有着淡淡的沉香味。
身邊靜悄悄的,拉他進來的人沒有說話,拾秋摸索過去,沒有摸到第二個人,淡香中,拾秋逐漸變得放松,再次睜眼,回到了寝室。
燈開着。
祁智正好洗漱回來,一個個的開始叫舍友起床。
握拳時,拾秋感受到了疼痛,張開手,他看到自己手心正躺着一枚鱗片,晶瑩透亮的淺綠,沾着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