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女孩子撇了撇嘴,她拎着她漂亮輕柔的小裙子推開了門,隻是在關門之前又探了個腦袋進來:“對了艾利爾哥哥,“梅斯”很好,我很喜歡,雖然之前是你的東西……哎呀你不要生氣嘛,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她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眨了眨眼:“你與其耍性子,不如想想該怎麼向父親讨個饒,你可能不知道,父親很生氣……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你,嘻嘻,你要多多禱告,自求多福……”
艾利爾憤怒的拿起桌上的東西砸了過去,檢測身體指标的探頭唰的從他身上扯了下來。
門咔的一聲關上了。
……
漆黑的懲戒室裡,隻有牆跟腳處有一個丁點兒大的小孔能照進來外面的光亮,但那孔太小了,一根筆都不能塞的進去,甚至不足以讓人看清這屋子有多大。
艾利爾趴在地上,他什麼也看不見,四周太漆黑了。
這個剛過了一次鬼門關,大病初愈的小家夥并沒有遭到很好的對待,皇家的規矩十分嚴厲,像他這種給皇室蒙羞的行為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尤其是在他,被診斷為一個沒有多少價值,對家族來說隻有聯姻的價值的omega之後。
皇帝風流,這就導緻了子嗣衆多,子嗣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沒太多人真正在乎這個死去的前皇後留下來的最小的孩子。
即使他很聰明,很乖巧,很漂亮,金色的頭發像是會發光,宛如小天使一樣。
“莉莉安……”
他幾乎是用盡了身上的力氣抱着一旁唯一的白色的小機器人,這是有人偷偷放進來的,它從飛船場裡一直跟着他回來,而現在,這個小機器人被拆除了所有的武器,隻剩下語音聊天功能了。
“莉莉安……莉莉安……”
他渾身是血。以至于讓莉莉安白色的塑料軟殼都染了一大片的紅色,一片黑暗中,小機器人手足無措極了。
平常磕了一塊兒小皮都要哭兮兮的跑去季阮那邊,要吹吹手,揉揉腦袋哭泣撒嬌的艾利爾,現在滿是鞭傷,小機器人能看見,他的胸前和後背,漏出來的手臂和腿上幾乎都是傷痕,就連臉上都橫貫了一條。
深可見骨,布滿了全身。
但是艾利爾沒有哭。
他隻是咬緊了牙關,緊緊的抱着莉莉安。
“阮阮……阮阮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是嗎……他抛棄我了是嗎?”
小機器人的語言系統被剝奪了一部分,這導緻它有些反應不過來,并且回答的很慢。
“是,是的……哦,不是,不是的,他沒有抛棄你……”
“他沒有抛棄我,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
“你隻是生病了,阮阮才……”
“我好痛,好痛呀……哥哥,哥哥他在哪呢?”
“他……他……”
“哥哥……你在哪兒呢?我好痛呀……好痛呀,你快來,你快來……”
他終于開始了哭泣,眼淚混着臉上的血迹一點一點滴落下來。
“哥哥…哥哥……阮阮,你在哪……”
“小艾利爾……”
“我很乖,我很好看,……”
“小艾利爾……”
“我會很乖,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不耍脾氣了,你來,來抱抱我好不好……”
“騙子!騙子!咳咳……”他猛然咳出血出來,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且刺耳。
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了下來。
“騙子!季阮!”
“該吞千針的……”
“混蛋!”
……
攻擊軟綿綿的,被理所應當又輕而易舉的擋下,季阮聽到自己的喘息聲,急促的,幾乎緩不過氣,他來不及反應,事實上他意識斷斷續續,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頭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擊,頓時天旋地轉。
□□摔在木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他趴在地上掙紮着,半天沒有站起來。
“阮阮,……呀。”那聲音有點聽不清楚,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季阮甩了甩頭發,有什麼濕潤黏膩的東西從他頭上滑了下來,他眼前發黑,視線模糊的隻剩白與黑的光影交織。
“哈……哈……”
一陣劇痛從頭皮炸開,有人惡意地抓住了他的頭發,迫使他仰起臉。
“阮阮,站起來呀,不要讓我失望。”那人聲音幽幽,帶着一絲詭異的喜悅,她的手指如鐵鉗般緊緊鉗住季阮的頭發,逼迫他仰起蒼白的臉。
嘴裡的血腥氣很重,他勉強睜開眼睛,呼吸急促而艱難,嘶啞而斷斷續續,肺裡都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般,雙腿仿佛失去了知覺,身上很疼,仿佛閉上眼就能死過去。
天花闆在旋轉,地面的冰冷透過薄薄的衣物刺入皮膚,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裡瘋狂的跳動,仿佛要炸裂開來。
他咬緊牙關,艱難地支撐起身體,又被人狠狠的摁倒在地上,伊莎貝拉踩在他的受傷的手上,毫不留情地施以壓力,骨骼發出令人膽寒的脆響,季阮聽到了自己的慘叫聲在空曠的房間中回蕩。
“阮阮,站起來呀。”那聲音笑盈盈的,帶着一種近乎變态的期待,手上一壓一折,毫不留情地扭斷了他的腿。
“啧,阮阮,努力點,站起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