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早就空出來的場地上,身着藍白色作戰服的守護者們靠着異能和武器将雲怪成功困死在了方寸之間。
原本棉花一般的身體現在成了一團黑乎乎的爛泥,冰棱嵌入在身體中有規律地亮着藍光,灰色的豎瞳陰冷且兇利地盯着周圍的一切。
和怪物的纏鬥讓柏熠的額角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頭璀璨的金發也顯得淩亂,但眼中的欣喜也愈盛:
“終于抓住了!”
他看着怪物,像在潘多拉的魔盒。
現在,隻要讓田民哥殺了它,哥就能重新回到第一梯隊,重新被副會長重視,可當柏熠四下掃視一圈後,突然發現——
“喂,田隊長怎麼不在,他去哪兒了!?”柏熠逮住身旁路過的一人便問。
那人說:“田隊長說逃竄的怪物可能會跑到村民的居住地去,就帶人去那裡守着了。”
“哈?!”柏熠直接氣成了金毛獅王,“這也需要他自己去?都快被踢出隊長位子了還有心思管這些!!”
而這個時候,一個人影鬼魅般地從兩人中間橫穿而過。她腳踩着那些人的腦殼,在柏熠震怒的吼聲裡,如飛燕般輕巧地蹿至雲怪,
“咣——”
白光在空中劃過,雲怪在瞬息内轉換了攻擊對象。
“媽的,給我攔住她!”柏熠揮劍高喊。
而與就在同一時間,另有兩道身影掠過。在“嘭”“咻”的兩聲後,鐵錘帶着金光,到刀刃上的紅光緊随其後。
最後藍光一閃,一面冰牆在空中突然展開,在衆人的瞠目中,直接将雲怪壓到了地裡。
一眨眼的功夫,雲怪身邊就出現了三道瘋狂毆打的人影。
這時,範米推着眼睛,施施然地走到了柏熠的身邊。他眯着眼睛,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對着柏熠欣慰地點頭,“辛苦了。”
還煞有其事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柏熠眼角都要給瞪裂了,氣得腦袋上直冒煙:“怎麼又是你們!陰魂不散!”
他轉頭就對旁邊随時待命的下屬振臂一呼:“所有人給我上,必須把怪物搶回來。”
下屬們腦子還懵懵的,聽到命令便也直接沖了出去。
飄在半空的盛清風聽見聲響回眸,視線掃過站在人堆邊的孫聞聞,雖然看不清臉,但盛清風猜他一定在看着自己。
孟大海一瞧底下烏泱泱的一片,樂了:“快,截胡的人來了,我們速戰速決。”
最終,本次圍獵計劃的最終彙報上還是标上了吉祥工會的大名,而這個工會的等級卻是讓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E級。
絢爛的煙花忽然在空中綻放,連着放了三下。被大雪藏在深山裡的小孩幾年沒見過煙花,興奮得舍不得移開眼。
田民回頭時隻看到了一點煙花的尾巴。他對面前的老人們鞠了一躬,直起身眼睛卻垂下了。
他說:“看來怪物已經被消滅了,那我們也就先離開了。”
身後的下屬有序離開。田民走在最後,臨走時又鞠了一躬。
“田隊長。”
轉身時他卻突然被叫住了。
叫住他的老人彎腰駝背,被他的孫女攙扶着。老人的目光像一根針紮了過來:“田隊長,你的腰現在好點了嗎?”
田民眼眶一顫。
這個長相樸素的男子使勁地闆住了臉,卻沒忍住聲音中的顫抖:“好了的,好多了,謝...謝。”
這話說的違心,他腰上的勞損被幾年前的一場暴風雪催化得更加嚴重。而在那場雪中,他也送走了很多人。
曾經由他帶出大山,信誓旦旦說要跟着他立功的那些人,最終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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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臨門山村的時候,孫聞聞被迫跟着盛清風上了吉祥工會的車。
孟大海等人帶來的行李不多不少正好塞滿了整個後備箱,嚴密得連一隻螞蟻走鑽不進去。
而孫聞聞的包卻很巧合地、剛剛好,就在後備箱的最裡面。
于是一路上,孫聞聞的視線就沒從左邊挪開過。
盛清風倒是鎮定自若,甚至還挺自在,就是耳朵有點紅。
越野車裡,除了開車的孟大海,管照君和範米都正在睡。
盛清風便湊到孫聞聞耳邊小聲問:“你開賬戶号了嗎?”
孫聞聞一愣:“沒有。”
開賬戶是用來存錢,但他沒錢,所以沒有。
“那這張卡你先用着。”盛清風熟門熟路地将一張卡塞進了孫聞聞上衣的内兜。
“裡面是這次圍獵行動的獎金,少來有六位數,已經扣掉你欠我的了。”
孫聞聞當即皺眉去拿:“不行,我都沒有參加。”
盛清風打斷他:“如果沒有你,這次的圍獵行動不會這麼輕松的。”
他又問:“對了,武器的話,你更喜歡哪一種?”
這話題跳得有些快,孫聞聞懵了一會兒才說:“不知道。我覺得不是你這麼算的。”
竟是将兩個話題一起回答了。
“嗯,那到時候就多試一下吧。”
“試什麼?武器?”孫聞聞連自己被帶跑了都沒發現,隻道:“我們不是回南一市嗎?”
“回的”,盛清風笑容和善,“不過,要在路上停一會兒。”
他想了想道:“帶你去,體驗一下當債主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