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納礦山,原先是一個在貧困線上下徘徊的山城。在寒潮來臨後,更是差點被淹雪成了一座孤城。
而且由于地勢,這裡的最低溫度也比别處高上很多,這就吸引了不少寒潮怪物前來。
人們拿起武器,度過了一段竭盡全力的辛苦時光。
而在某次行動中,怪物在即将被殺死前選擇了自爆。幸好其中一人發現異常,及時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帶了出去。
怪物的自爆直接炸掉了半個山頭。就在衆人心有餘悸的時候,閃着金光的細泉從山的縫隙中源源不斷地滲出。
泉水流過山體,像一把魔力掃帚掃去了爆炸帶來的黑灰和未融化的雪。
當時的人們将其稱為黃金河,也有人說這隻是大山的淚水。
可在末世中,無論是黃金還是眼淚都沒有命值錢。時間一長,這裡的居民看習慣了,便也漸漸忘記了。
可時間不會因此停下,金色的泉水在被炸出的坑裡彙聚成了一灘半胳膊深的池水。
後來,直到一位逃難來此的守護者不小心把唯一的菜刀掉了進去,再拿出來的時候,揮出的風波竟然帶着火。
到了那個時候大家才發現,這是比黃金還寶貴的東西。
這是能源。
是能殺死寒潮怪物的能源!
小城在一夜之間聞名天下。
此後,慕名而來者在另外的山頭中也發現了能源的蹤迹,品質同樣純粹,同樣能揮出火。
這便是熱能源武器的開端。
從這以後,為了紀念那把改變小城命運的菜刀,小城以菜刀的品牌為命,改名為歐納礦山。
這裡包攬了所有守護者近80%的武器研發和制作。
無論何時都是人來人往,有餘力的工會甚至會在此處搭建據點,就是為了能及時獲得最新的武器情報。
久而久之,歐納礦山也成了一座獨特的‘不夜城’。
無數盞能源燈的暖光将寒意驅逐,但真正照亮這座城的不是這個,而是不分晝夜、随處可見的從武器上揮出的火光。
孫聞聞在盛清風等人的描述中逐漸對歐納礦山生出了好奇。
可當他從車上下來,真正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隻感受到了兩個字
——寂靜。
天色陰沉,裝着半打能源的玻璃瓶滾過空蕩的街道。
沿路的燈熄着,裡頭的能源管幹燥得能看到管壁上的水漬,道路兩旁的店面全都大門緊閉。路上行人寥寥無幾,包裹得看不到一點皮膚。
這座城市沉默而寂寥,甚至連金燦燦的能源液都暗淡了幾分。
比起不夜城,更像一座死城。
玻璃瓶滾到了腳邊,孫聞聞俯身撿起。
手剛一靠近,裡頭的能源便忍不住地蕩了一下,咕噜噜地吐出了好幾個氣泡。
孫聞聞的目光掃過周圍。牆壁上随處張貼着預防傳染、高燒的告示,看這架勢也不是一兩天了。
越野車停在了空地上。
孟大海一下車便開始活動筋骨,兇神惡煞地問:“他們地址在哪兒?”
管照君将手機屏幕豎到了孟大海眼前,手裡握着剛保養好的雙節棍,興奮地小跳了一下。
就連範米也躍躍欲試了起來,換了一身輕便衣服在那兒做高擡腿,胸口處的中國結标志被他捏起又攤開。
除開胸口的标志,範米這身孫聞聞怎麼看怎麼眼熟,但他沒多想,畢竟對他來說衣服隻有長短和顔色的區别。
最後,他看着身旁給刀柄内更換能源管的盛清風,想了想,從背包的布袋子裡拿了一瓶營養液到口袋裡備着。
他現在身體恢複了一些,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但幾分鐘後,孫聞聞看着面前杵着拐杖、身形瘦小還帶着口罩的老婆婆,無言地将營養液往口袋深處按了按。
“啊,啊,哎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想起來是哪一件了”,阿婆樂呵呵地拍了拍自己花白的頭發,“阿婆年紀大了記性不行,哎呦總算想起了。今年送得遲了,還害得你們自己跑了一趟。”
阿婆的眼神也不太好。
因此隻有孫聞聞一人瞧見,在阿婆松口的刹那,吉祥工會這四人的表情瞬間轉惡為善,笑得更彌勒佛有的一拼。
阿婆拉開店門口的卷閘門讓他們進來,又開了燈:“你們先坐啊,阿婆現在就去拿。”
孟大海自來熟地扶着阿婆往倉庫走。範米和管照君也沒坐,前者在櫃台邊擺弄設備,後者則去了外頭晃悠。
房間能落腳的地方都打上了架子,一把把武器挂在上面沉睡,等待着有緣人來将它喚醒。
孫聞聞走馬觀花地掃過一圈,忽然就被其中一個吸引了。
那一個架子上挂着的全是各式各樣的冷兵器,都開了刃,在燈下反着寒光,可挂在最前頭的卻是一個半條小臂長,硬币粗的短棍,一點棱角都沒有,看起來好像都打不死怪物。
一直留意這邊的盛清風發現了孫聞聞的視線,打着趣兒地湊到他身前:“想要嗎?”
孫聞聞:“?”
熱氣拂過耳尖,他耐不住地抖了下肩膀,闆着臉地轉頭去看。
盛清風故作神秘:“我們吉祥工會有一項傳統,新加入的守護者可以随意挑一件物品作為你的禮物。”
他似有深意地挑眉,眼神掃過架子上的武器。
“你别看阿婆年紀大了,她手底下可養了一批做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