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監控這玩意,找賀南一要去呗,你們會長不是和他關系挺好嗎。”
“我想看的是...”孫聞聞想了想,盡量用簡介的語言解釋道:“能看到能量流動的,監控。那個隻有研究院會有。”
盛清風緊跟着開口:“再說我們兩個E級工會的,也沒有會聽我們講話不是。”
龔老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聽着像是被逗笑的。他朝孫聞聞問道:“上次讓你寫的作業寫完了沒有?”
孫聞聞身體一僵:“...還差一點點。”
“今天晚上前交給我。”
說着,龔龍坐着的椅子往操控台一滑:“怪物殘留放那裡就行,至于監控,你們現在過來看吧。”
龔老按下銀色操作台上的某個按鈕,喀拉一聲!
大門應聲上鎖,實驗室的燈光按了下來,一個大約75寸的移動屏幕慢慢從對面的牆壁中挪了出來。
兩人趕忙上前,走到龔老身後。
撒拉拉——
在一段漫長的黑暗中,屏幕上慢慢出現了熟悉的慶典會場。
隻不過,上面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單一的灰色,每個事物的輪廓由白線勾勒。
他看到了陷入昏迷的小孩,滿臉焦急的年輕夫妻和周圍驚慌失措的人群。
而在一片灰茫茫中,唯獨小孩的周圍存在着一片亮色。
像在中間加了一塊顯色的玻璃濾鏡,炫彩的光圈從中心一圈圈擴散開來,那是能量波動的軌迹。
可在這其中,卻有一道淡藍色的光逆着光圈的紋路向中間襲去。
光線旋轉着在中間聚集,不一會兒便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圈。
光圈極亮,愣是将周圍的事物也附上了色彩,仿佛有畫筆在憑空作畫,孫聞聞忽然看到了女孩的臉。
按照前不久從那位白組長嘴裡聽到的,這個女孩叫露露。
事發當時,他們幾人全部被人群隔絕在外。也是這時候孫聞聞才發現,露露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還藏着一絲興奮,和喜悅?
女孩走近的時候,畫面中心忽然乍亮。
淡藍色的光圈中被逆向注入了一絲紅色。
紅色的細線将旋轉的光圈攪動刀幾乎停止,它慢慢變成了模糊不清的紫色。
露露離開後,紫色的光圈又重新變化乘絲絲縷縷的模樣,它充斥在小孩的全身,勾勒出他的身形。
可光始終沒有減弱,甚至逐漸從小孩瘦小的身形中沖了出來。
屏幕上的影像不斷變化。這段影像沒有聲音,孫聞聞卻恍惚又一次聽到了那對年輕夫妻痛苦的哭聲。
紫色的光,應該是一種不知名的能量。
這股能量占領了小孩的身體,帶領着、操控着他的身體慢慢變成怪物的模樣。
最終,砰地擴散在天地間。
影像再次結束,屏幕回歸黑色,上面倒映出了三人嚴肅的面容。
“這股能量的成分目前還在調查,而它的來源...”龔老将一切設備恢複,實驗室重回明亮,“經研究院大會讨論分析,能量的來源就是小孩本身。”
“能量是從小孩體内誕生的?”
“是。挺匪夷所思的吧。”龔老說道:“按照常理來說,人類,除異能者,體内是不可能承載能量的。”
“而我們調查過,這個小孩,包括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每一年的檢測報告都很穩定,是不可能突然成為異能者的。”
盛清風:“那如果他就是突然覺醒了呢?”
“不可能,他才剛滿三歲。”龔老的語氣中帶着隐隐的荒謬。
“那今天還冒出來一個五歲的。”
龔老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哪裡來那麼特例。”
可話畢時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但确實是這樣,現在的焦點在于如果這個小孩當時完美吸收了能量,那麼...”
世界上會不會真的出現了一個三歲的異能者。
異能屬性會是火系嗎?等級又會是怎麼?能量到底是怎麼産生的?能量産嗎?
以及,他們是否就是終結寒潮的人。
種種疑問下,這段影像記錄就變得燙手了起來。
由于火與水的對立關系,世界渴望火屬性的異能者,同時......
龔老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轉移到盛清風的身上。
同時,世界厭惡水屬性,以及其延伸屬性的異能者,尤其是冰屬性。
若不是這樣的,這個叫盛清風的孩子已經成為克坦工會年紀最小的組長了。
龔老壓下這聲不知何處的歎息,起身下了逐客令:“行了,如果沒事就趕緊離開吧,也怪礙眼的。”
一直到走出研究院大門幾米,孫聞聞帶着些許笃定的态度,問道:“你覺得,能量從糖果裡來的概率有多少。”
盛清風歎了口氣,轉着脖子活動了一下關節,他轉頭對上孫聞聞的眼睛:“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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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露。”
坐在床上的女孩瞬間擡起了頭。
房間是全封閉的,所有的家具都在定死在了地上,尖角也被柔軟的棉被包裹。
在一片單調常規的家具中,隻有女孩身下的床鋪是粉色的。
門上出現了小窗口,一隻鐵皮手從窗口外伸了進來,是一個巴掌大的牛皮紙袋。
“你的親屬送來的日用品。”
貝露小跑至門邊,墊着腳尖接下了。
她又跑回到床邊,随意坐在地上,手上迫不及待地去開牛皮紙袋。
可嘶啦一聲。
也許因為太期待,女孩沒收住力氣,紙袋直接被撕成了兩張碎片。
袋子裡的東西零散,骨碌碌地滾了滿地,一張卡片也悄悄然從空中飄下。
女孩瞧見了,頓時展顔一笑。
不一會兒,全封閉的監察室裡響徹起女孩清脆稚嫩的童聲。
不知名的歌謠從森嚴的監察室飄向黑夜,最後在黎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