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闆,你說這……人單純它總要有個限度吧,這下怎麼辦,這麼大的損失,你布還剩下多少?先還給我,我賠不起啊!”柳老闆來尋水非仙,走來走去,氣得直跺腳。
水非仙又抽抽搭搭道:“柳叔莫急,您那些個布我早就都制成衣服一把火全燒了,我采訪的時候都說了,您該是清楚的。這件事中我的損失才是最大的不是嗎?”
柳老闆歎口氣,立定後終于下定決心:“算了,我也不問你要損失了,你就按現在的布價,全折現金還我罷。損失的那些我不要了。”
“可是……”水非仙怯生生道,“可是咱的欠條上并沒有規定償還日期啊。”
水非仙話說到這份兒上柳老闆如何不明白自己被耍了,當初是為了讓她多借,想着她這般沖動,也就沒理這一點小細節,也有許多不懂門道的人欠條這麼立。如今看來,這點細節竟将自己的路堵死了。
柳老闆顫抖着手指指着水非仙嘴裡哆嗦道:“你……好……好啊,想我玩了一輩子鷹,如今卻被鷹啄了眼睛。”說完眼睛一閉,直挺挺地就倒在地上。
水非仙在他閉上眼的一瞬間,臉上由怯懦無助轉向冷漠狠厲,她看着地上的柳老闆,冷冷開口:“柳叔,生意場上無父子,我雖叫你一聲叔,可你既容不下我,就别怪我使陰招兒了。”
說罷,她喚來牛國豪:“記住,這柳叔正跟我說着話,說起我倆的虧損,這柳叔是急火攻心倒地不起,快将他好生送回楊柳,吩咐店員最後帶去醫院檢查檢查。”
牛國豪曉得輕重,連聲應下,背起柳老闆往楊柳撒腿就跑。等他氣喘籲籲跑進楊柳,進門以後圍上來的不光是楊柳的店長,還有羅曼蒂克的小宋老闆。
他見到牛國豪背着柳老闆進來,并不管一旁的楊柳店長怎麼拍着腿大叫“老東家,你這是怎麼了?”小宋老闆沖上來就是上手推柳老闆:“你個老東西,結果不說清楚,還想裝死嗎?讓你去要東西,你要來的東西呢?别是你一個人獨吞了吧?”
楊柳的店長哭着上來就護住自己老東家,可他哪裡是年輕氣盛的小宋老闆對手,小宋老闆拿柳老闆就當撥浪鼓一樣搖着,竟是活生生給他搖醒了。
柳老闆顫顫巍巍地睜眼喃喃道:“咱們都被耍了,那欠條上根本沒寫歸還時間,這布短時間内是肉包子打狗了。現在想想接下來怎麼應對才是正理。”
小宋老闆眼一轉:“哎,你這話怎麼說的?莫不是要倚老賣老賴賬不成?”
“什麼賴賬?怎麼就成你我之間的事了?”柳老闆心裡一跳,頓感不妙。
“我可從未出面和那水非仙達成什麼協議,當初那批冰絲我可不是借給她的,而是借給你的。我借的時候咱們達成的是口頭協議,有第三方我家店長在場作證,當時我說過兩天就盡早還我,柳老闆你可是默認的。水非仙那裡怎樣跟我有什麼關系?如今我隻跟你要回我自己的布,你速速還我,我可沒那個義務陪你折在裡面!”
柳老闆聽到這話,眼睛一閉,急火攻心,再次暈過去。門外到了開業時間,就堵上來一群鬧着要退貨的顧客,楊柳店長看看身邊的小宋老闆,又看看門外鬧事的顧客,一拍大腿:“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牛國豪在路完全被堵上之前,停下看熱鬧,回到蓮仙店裡。“水姐,我跟你說,現在那楊柳,可真是熱鬧!”
水非仙唇角輕勾:“可以猜到。”
“那,水姐,那批布,我們是要等它價格跌到谷底,再買回來還給他們嗎?”
水非仙微笑道:“當然要還,即使沒有規定歸還日期,這欠條也是同樣有法律效應的,隻是我們要買回來的,可不是布。不過不急,再等它一周,告訴店裡的大夥,咱們今天,繼續歇業,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望都别墅,水非仙将房門關上。她掃視一眼眼前衆人,接着穩穩坐在一張凳子上,冷笑道:“我還真沒想過,咱們之間也有今天。我從前一直以為咱們蓮仙親如一家,至少咱們幾個是的。我今天專門挑小蓮去上學不在的時候将事兒挑破。誰背叛了大家夥兒,自己站出來吧。”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面面相觑,難道說這眼前親如姐妹的人裡還能出了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