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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理想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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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警哨聲不絕于耳,逃跑的人們如同洩洪似的四散而出,腳步、喊叫與驚呼交織成嘈雜的噪音,壓住了高昂的蟬鳴。

在這動蕩的人潮中,幾名記者舉起相機,瘋狂地按下快門,以便拍攝到最震撼人心的瞬間,沖頂明日的頭條。

鎂光交錯閃爍,好像空中劈下的驚雷,伴随“嗙”的一聲,時間定格成一副畫像,清澄和高峻霄躲在樓房的陰影下,試圖遠離相機的拍攝範圍。

此處屬于華界,情況不明,最好不要發生正面沖突,高峻霄飛快掃了眼混亂的街道,又轉向身旁的未婚妻,清澄手上拖着風琴盒,太容易暴露,思及此處高峻霄搶過拉杆:“把箱子給我,你先走。”

“走不了。你看那邊。”清澄指向東面,路口已架起了路障,若幹手持警棍的巡捕站在路障後,實行搜身放行,還有一個别槍的白手套在整齊的小隊前訓話,應該是個幹部。

剛剛隻派了一個隊的小巡捕調查爆炸,明擺着消極怠工,當下大部隊怎麼來的如此快,看來背後有高人施壓。

一個沒注意,清澄似乎被什麼吸引,徑直朝混亂的中心走去。高峻霄一把拽住她:“你瘋了!那危險!”

“沒事,跟我來。”清澄眼尾與嘴角一齊上揚,在她的堅持下高峻霄不情不願的松了手。

兩人逆行在人流中,硝煙迷眼,高峻霄甚至能聞到幹澀的泥土味,令他有種回到戰場的恍惚,清澄好不容易擠入主路,一甩胳膊搭了上去:“小李,今晚不是天明和小豪值班嗎,你怎麼來了?”

李記者黑框眼鏡後驚訝一閃而過,轉而抱怨道:“何編,别說了,一塌過(一共)兩個人,天明吓昏過去了,小豪去給他買藥了,主編臨時找我頂崗。”

“哎呦,膽子太小了吧,我們采訪車在哪,我來幫你。”清澄自然就像在喝水。

“好好。”李記者興奮的點頭,然而下一秒又猛搖頭語無倫次道,“别别别……我這……那什麼……何編,打擾你約會了,别管我。”

清澄朝他眨了眨眼,用輕松的語氣說道:“我們家阿霄你又不是不認識,大家都那麼熟了,沒那麼多忌諱,咱們可是同一個單位的戰友啊,有突發情況我能留你一人戰鬥,快把車鑰匙給我,我去取設備。”

“行。”李記者大方的掏出鑰匙,“天明還在車裡暈着呢,最好幫我甩他兩個大耳光,把他打醒,我一個人又要拍照,又要采訪哪忙得過來。”

“先别急,今天記者特别多,咱們要搶頭條必須找到一個勁爆的切入點。”清澄朝路邊努了下嘴,“我剛打聽到到青幫在四國面粉廠談地下生意,但是不知道被誰偷襲了,我建議你去拍一下傷員,套套話。我呢就去采訪路口的巡捕。”

不知道清澄葫蘆裡賣什麼藥,高峻霄隻能壓下忐忑,任由她發揮,連跟她最要好的小李都能利用,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何清澄了。

小李同清澄又交流了些細節便分頭行動,等小李一離開,清澄馬上給他使了個眼色,帶着風琴箱直奔采訪車。

采訪車在一個離工廠稍遠的地方,正好停在了北面關卡外,清懊惱的跺了跺腳,高峻霄大概能猜到她的思路,她想把風琴盒混在一堆攝影器材裡帶出去吧。

計劃趕不上變化,高峻霄貼在她耳邊建議道。“要不咱們把盒子扔在犄角旮旯裡,人先出去,晚點再回來取盒子。”

“剛下樓時可以,但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看到我們拖盒子了,不拿反而有風險,我有辦法,你有筆記本和筆嗎?”清澄認真地問道。

又鬧哪出?高峻霄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和鋼筆遞給她,隻見清澄攤開記事本,輕松地與門口的巡捕攀談起來,巡捕起初還有些抗拒,但沒一會,場面就被清澄完全控制,談着談着,人家就把她放行,連身都沒搜。

不一會兒,清澄又折返回來,手上拎着一隻沉重的金屬箱子,她過關卡時特意給巡捕們展示了下盒子裡的内容。

再看向自己手中的風琴箱,高峻霄恍然大悟,小丫頭玩變戲法呢,不等清澄開口,高峻霄心照不宣的拉着她走向暗處,撩起袖子卷至肘部,就着路燈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交換。

空氣裡的微塵漸漸清透,當清澄再次帶着手提箱通過關卡時,巡捕絲毫沒有懷疑,揮揮手直接放行,專業的人拿專業的工具嗎。

“站住!過來檢查。”巡捕對高峻霄就沒那麼好脾氣了。

無奈的張開雙臂,高峻霄轉頭瞥了眼清澄,她在邊上一臉無辜,還有心思和巡捕閑聊:“巡捕大哥,按我以往的經驗,那些爆炸犯、縱火犯,都喜歡在犯案後再回到現場欣賞自己的作品,你們可要好好查查,上海市民的安全就靠你們了。”

聞言巡捕臉上浮現出自豪來:“你,把箱子開開。快點!”

高峻霄不情願的走過去,磨磨蹭蹭打開風琴箱,叮呤咣啷,幾根銅管滑了出來,他慌忙按住,剛才裝太急了沒擺好。

“笨手笨腳的。”清澄一邊罵一邊淡定的将銅管塞回去,“這全是德國進口的三腳架,你工資扣光都賠不起。”

槍管說成三腳架,當代趙高啊!明知道她在演戲,但聽到那幾句刺耳的話,高峻霄忍着喉頭的酸澀咽了下去,哼,什麼态度,她還有脾氣了。

“快點,還要回去洗底片呢。”清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高峻霄像被燙着了一般快速地收回手。

這女人嘴裡到底有幾句話是真,幾句話是假?清澄的面容漸漸模糊,宛如戴上了白色的面具。

高峻霄吸了吸鼻子,靜靜地看着她表演,胸口一陣悶痛,上一次同張充的出海,也是她對抗CC的計劃吧!原來自己對她來說,沒什麼特别。

箱子裡還有兩台相機和一些配件,巡捕拿警棍攪了一番,沒瞧出異樣,随即揮手放行。

兩個人快步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關卡,高峻霄沒停一門心思往前走,清澄跟在身後跑,他還是越走越快。

手心一熱,竟是清澄牽住了他的手,嗔怪道:“亂跑什麼,你知道去哪嗎。”

“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高峻霄用盡全力克制自己回握的沖動,将手中的風琴箱塞給清澄,潇灑轉身不去看她錯愕的神情。

他忽然不想知道清澄的秘密了,萬一所有的溫柔、甜蜜、陪伴、諾言都是假的……喉嚨蓦地發幹,他不敢聯想,一想腦中的亂麻全打成了死結。

可清澄死死拽着他:“幹嘛不肯跟我走,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吃了你。”

“就你這樣,為了達成目的誰都能利用,一句實話都沒有,啥爺們扛得住你這麼嚯嚯呀!”高峻霄的情緒被徹底點燃。

清澄怔住了,眼睛裡亮晶晶的,泛着淚花,好半天顫抖的擠出一句話:“你怎麼這麼想我。”

最糟糕的事情莫過于,懷疑你之前深信不疑的東西。高峻霄不忍心看清澄悲傷的目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不知該作何反應,甩開她的手,徑直離去。

靈魂像是被抽離一般,連呼吸都困難。他迫切的想要一個人靜靜,給自己的内心重新尋找一個支點。

“不許走!把話說清楚。”清澄抿緊嘴唇,強撐着不讓眼淚滾下來,“我知道隐瞞了身份,你心裡不舒服,我向你道歉,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你把你的不滿好好告訴我,還是……覺得我的能力駁了你的面子?”

面對質問,高峻霄擡眸看向夜色,月亮躲進雲層裡,如同他空白的大腦。

許是見他不回答,清澄用手背擦了下眼角,上前一步:“如果你想不出,那我以朋友的身份請你最後幫我一個忙,麻煩你幫我把兩個箱子搬上樓。我一個人搬不動。”

高峻霄心髒猛然收縮,他從未體驗過如此劇烈的疼痛,她什麼意思,什麼叫以朋友的身份?

強烈的背叛感湧上心頭,高峻霄盯着清澄讷讷的問道:“你對我倒底有沒有一點點真感情啊?你是不是因為任務才接近……”

清澄打斷了高峻霄的話,聲音堅定無比:“我不是木頭疙瘩,不會因為任務就選擇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共度一生。我現在鄭重告訴你,你是我選的,跟任何人,任何組織都無關!”

如果前一天清澄能這樣堅定的選擇他,那他定會興奮地睡不着,可現在……信她,還是不信?高峻霄身子難以控制的搖晃幾下,老師、父親、李盛他們的反對聲陡然響起:你們不合适!

他們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應該是“何清澄不可能像他人那般安穩的生活”,建立三十年的自信心一瞬間付之一炬,高峻霄忽然自嘲的笑了,他們看似是在惋惜清澄,其實他們是在可憐自己這個大棒槌吧,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你騙我。”高峻霄兩眼癡傻的盯着清澄。

清澄臉色愈發蒼白,即便極力忍耐,可豆大的淚珠依舊順着她的臉頰一滴滴滑落,她再次将手中的提箱遞過來,哽咽道:“你要是實在氣不過,現在回去舉報我,還有我之前給你看的那些雜志論文,你一并送出去,保證能讓你升官發财。”

“我這樣升官發财對你有什麼好處啊?”高峻霄激動得吼道,他覺得要麼自己瘋了,要麼何清澄瘋了。

“與我個人沒有好處,但是與中國革命大有好處,你是個進步的愛國軍官,從你真心剿匪就能看出來。你身處的位置越高,對革命的正面影響力就越大。”清澄眼睛紅腫,卻說着最理智的話語,“希望你能保持初心,勿要被官場濁氣異化,即便以後我不在你身旁。”

霎時,街道裡靜的能聽到針落,她臉頰上淚痕未幹,話裡透着訣别,高峻霄心不自覺擰成了一團:“這世上沒有你在乎的人嗎?”

“有啊,很多。”清澄平靜的盯住他,“我想和他們春日賞花,夏日吃瓜,秋日觀葉,冬日玩雪,每天努力工作,對你抱怨一下加班辛苦,高興的時候可以在家燒,不高興了,我們就出去吃一頓豐盛的大餐,或者約親友看一場電影,跳一場舞。”

“你現在過得不就是這種生活,一輩子這樣不好嗎?”川字紋爬上了高峻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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