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柔軟的床被時,白舒年下意識地去抓逐漸遠離的熾熱雙臂,他難受地哼了一聲,仿佛在惱那雙手為何這樣毫不留戀地離開。
那人腳步亂了一瞬,随即飛快地拿了東西立馬回到白舒年身旁。
花襯衫被白舒年抓開了幾顆紐扣,露出泛着粉色的胸膛。
隐約中,白舒年好像聽到了一聲沉悶克制的歎息,随後整個人跌入清涼的空氣中,太陽穴被人輕柔地按着,定神的香味從那裡傳出。
慢慢地恢複了幾分神識,白舒年睜開泛着水光的雙眼,與那人對上,他怔了怔,艱難地開口道:“我們是不是見過?”微啞的嗓音帶着些許缱绻,半睜着的眸中水光更盛。
太陽穴上的動作停住了。
沒來由的燥熱又重新放肆地升騰,白舒年昏昏沉沉地,努力睜大眼睛,想把那人的樣子看清楚。
像霧裡月似的,你越往前,他就越退後,總也看不清晰。
等白舒年意識回籠的時候,自己已經緊緊抓住那個人的領子,身體相貼感受對方的體溫,鼻子要碰不碰地互相交織着氣息。
呼吸糾纏,白舒年歪着頭定定地看那人的臉,氣息越來越熱,那人像是終于忍不住了,頭一動,輕輕碰了碰白舒年的唇。
白舒年還沒反應過來,呆愣的樣子又勾來新的一波糾纏。
開始隻是唇瓣相互觸碰,隔靴搔癢般讓人越發難耐。
在白舒年嘴巴微張想汲取更多空氣時,對方的舌頭突然侵入進來,白舒年把嘴巴張大一點,對方就多進入一點,絲毫不給他換氣的機會。
白舒年難耐地哽咽,對方像是忍耐夠了,在白舒年下唇上重重一吮,滾燙的舌頭在白舒年口腔内急切地掃着,幾乎要探過每一個角落。
白舒年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被全然索取的感覺,水啧聲淩亂沉重,敲打着心房,心跳越來越快,牽動着神經一起興奮地狂舞,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回應着,細碎的嗚咽聲從喉嚨裡散出。
“唔…”白舒年帶着哭腔哼了一聲,那人立刻停下來。
“哪裡難受?”壓抑幹澀的聲音響起,在白舒年耳朵裡卻無比勾人,溫柔……
好溫柔的眼神,是一種讓他心動又惶恐的溫柔……
溫柔得讓人想哭……
熱浪席卷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他情不自禁地動了動身子,對方立即明白過來——白舒年喝了那杯有問題的酒,現在肯定不好受。
那人猶豫的瞬間白舒年又難受地哼了兩聲,眼睛裡的淚花在昏黃燈光下閃爍着。
在白舒年泛紅忍耐的神色裡,他閉了閉眼終于下定決心……
*
第二天一早。
白舒年被急切的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空無一人的床上,直起身子發現宿醉後的身體有些酸疼,夜裡的記憶斷斷續續地襲來,頭昏腦漲。
他快速地打量四周,房間裡陳設簡單整潔,有生活氣息,白舒年猜想這可能是昨晚那個人的房間。
接通電話,是白舒凡打來的。
“父親叫你馬上回來,昨晚的事,他有話問你……你還好吧年年?”
不知怎麼,在這關切的話語裡,白舒年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還不錯。”白舒年故作輕松答道。
“嗯…快點回來,父親跟你說話的時候不要頂嘴,他病剛好。”
“我知道。”
挂了電話,白舒年對着鏡子裡穿戴整齊的自己愣愣地出了神,身上已經被收拾得妥帖幹爽,昨夜的激丨情現在都還留有餘韻,稍稍想起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已經記不清那個人的樣貌,隻是他或溫潤或珍視的眼神,白舒年記憶深刻,仿佛早就烙在腦海深處似的,輕易就牽引出一段模糊的感情,或許,他們真的見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何現在才出現,又為何匆匆離開?
白舒年走到浴室,就着涼水沖了把臉,洗漱台,新的牙膏和未拆封的牙刷整齊地貼在一起,白舒年詫異地挑眉,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擡頭就看到鏡子裡精神飽滿的自己,勾唇一笑,像極那吸食夠了凡人精力的小妖怪,此刻正藏起來滿足地欣賞自己妖冶餍足的相貌。
視線一動,白舒年驚訝地看到自己頭上竟然出現了一撮白頭發!
他瞪着眼睛靠近鏡子,歪着頭想自己拔掉它,沒想到手輕輕一碰,那撮“白頭發”自己就乖順地下來了,白舒年細細端詳着,感覺像是某種動物的毛發。
正當他思量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出現動物的毛發時,系統滴滴嘟嘟地上線了。
【叮叮!宿主!我現在感覺能量滿滿!我來給你加體質點,現在的體質點是百分之二十,昨晚收獲的2000點能量能加十個百分點呢!離一百體質點不遠啦!】
腦海中響起系統生機重現的電子音,将白舒年從思緒中拉回,指尖輕顫,毛發落入白色的陶瓷臉盆中,沾上了水,瞬間和盆壁緊緊相貼。
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系統還可以這麼有活力。
【這麼多?昨晚那個是我們要找的人,是嗎?】
【嗯……宿主和他…的時候,我能感受到對方有和我同頻的能量,但是很微弱,還不确定是不是。】
白舒年臉一紅,壓下腦海中的纏綿,思索片刻道:
【難道擁有同頻能量的人很多?】
【按理來說隻有一個啦,昨晚那個人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系統的聲音逐漸微弱下去,白舒年想到十多年來一片沉寂的腦海,邊起身邊道:
【先别給我加體質點,用這些能量維持你正常在線,行嗎?】
在系統的能量中,他感受到微弱的、來自那個人的溫度和氣息,心顫不已,留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