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鐘晚聲逐漸适應了劇組拍攝的節奏和強度,和在上一個劇組一樣,每天拍攝完自己的戲份以後也不着急離開,繼續搬個小闆凳坐在導演旁邊,觀看學習老戲骨是怎麼演戲的。
陳紅有時候覺得他太辛苦,勸他早點回去休息,鐘晚聲搖搖頭拒絕了。
唐心看在眼裡,默默地和江歸遠報告了這件事,江歸遠也沒說什麼。
第二天,唐心的房間裡多了一個神秘的廚子。
鐘晚聲最近發現,唐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了陳紅的陣營。一到十二點,兩個人就輪番上陣,勸他回去休息。
鐘晚聲抵擋不住車輪戰,隻好乖乖回酒店躺下。
暖黃的燈光亮起,一室黑暗退去,小狐狸熟睡在他的枕邊。
摸了一把小狐狸的毛,他心裡的孤獨感散去了一些。
他想江歸遠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鐘晚聲手裡的手機屏幕亮起又暗下。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小狐狸,小狐狸被他吵醒了也不惱怒,乖乖地在一旁舔毛。
“在幹什麼?”江歸遠突然打來了視頻。
鐘晚聲又驚又喜:“你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視頻?”
“剛剛忙完。”江歸遠一襲西裝,一絲疲憊的神色爬上他的眉眼,他伸手松了松領結,整個人向後靠在皮質的沙發上,随意而又慵懶。
鐘晚聲有些心疼,以前他不理解江歸遠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累,現在他愛上演戲之後逐漸理解了。
“那你等會兒要不要回家休息會兒?”
“不用,等會兒還有工作。”他看着屏幕裡的鐘晚聲,眼底漫上一絲不可察的溫柔,“我看看你就好。”
鐘晚聲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翻了個身,企圖藏住慢慢變紅的耳尖。
“它怎麼在床上?”
“誰?”鐘晚聲被他吓一跳,連忙朝後看去,卻隻看到還在舔毛的狐狸。
“那隻公狐狸。”
不知怎麼的,鐘晚聲聽出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說過的,不準讓它上床。”
“可是它好可愛,而且它很乖,晚上不會吵到我休息的。”
“再乖它也是隻公狐狸。”江歸遠特意讀重了音。
鐘晚聲:“……”原來重點是性别嗎?
在江歸遠的鎮壓之下,鐘晚聲隻好依依不舍地将小狐狸挪到它在沙發上的窩。
小狐狸一臉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失去了上床的權利。
“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随便。”
“叫随便會不會有點難聽?”鐘晚聲覺得江歸遠在取名字這方面不是很有天賦。
江歸遠:“……”
“那你取一個,我都行。”
“叫笨笨怎麼樣?一隻笨笨的小狐狸,出來玩竟然踩到了捕獸器。”鐘晚聲想了一會兒道。
江歸遠忍不住失笑:“我覺得挺好的。”
得到認可,鐘晚聲越發覺得這個名字取得不錯,靠在小狐狸的耳邊輕輕道:“以後你就叫笨笨啦。”
小狐狸:“……”
翌日,鐘晚聲正在化妝間裡上妝,一陣嘈雜聲傳來。
“紅姐,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看看,你繼續上妝。”陳紅從沙發上站起來,向外走去。
“估計又是那位姑奶奶作妖了。”給鐘晚聲上妝的化妝師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鐘晚聲好奇地看着她。
一段時日下來,鐘晚聲人長得好看,脾氣也好,每次上妝結束都會和她道謝,化妝師很喜歡他,便悄悄道:“我之前也負責給她上妝,但是她嫌棄我畫的不好看,就讓導演把我換掉了,現在是我師傅給她上妝。”
鐘晚聲大吃一驚:“導演都要聽她的,她什麼來頭呀?”
化妝師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很快又掩蓋過去:“我聽說是帶資進組的,所以導演對她都是忍讓三分。不過她經常耍大牌遲到,估計這一次導演是忍不下去了。”
兩人正在悄悄嘀咕,門突然打開了,原來是陳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