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一個演員沒到位,等會兒的戲拍不了,導演正在大發雷霆。你先繼續上妝吧,等會兒我們再出去看看。”
鐘晚聲乖乖點頭,他今天的妝面造型并不複雜,不一會兒就弄好了。
兩人走到片場,一片凝固的沉默,隻有汪如海坐在導演專屬的小凳子上氣呼呼,旁邊一個穿着西裝的人不停安撫:“你别說了,我最多再給半個小時,如果還不來,我就換人,我就不信了,整個劇組那麼多人,找不到一個能替代她來完成今天的戲份的。”
穿着西裝的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汪如海瞬間暴跳如雷:“沒有這個投資人,我一樣能給劇組拉到其他的投資!“
片場的人面面相觑,副導演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愠色。
“但是導演,現在你也找不到女演員來代替我們家娜娜啊,你看看片場,全都是男的!”西裝男的聲音也開始變大。
“而且我們家娜娜就遲到那麼一會兒,你至于那麼生氣嗎?他也不是故意的,她是昨晚有事……”說到這裡,他靠近汪如海的耳邊,“昨天大老闆來了……”
汪如海氣得脖子漲紅,他環顧一圈,發現劇組為數不多的女演員今天都不在。
突然,他看到鐘晚聲,心念一動。
“找不到女演員,那我就找男的!”汪如海硬氣了起來,“晚聲,你過來。”
被突然點名的鐘晚聲有些懵:“導演,您找我。”
“晚聲啊,小時候學過舞蹈嗎?”
“學過古典舞,還學過一點流行舞。”鐘晚聲想了想道。
汪如海面色漸緩:“不錯呀,還學過不止一種,現在還記得嗎?”
鐘晚聲有些不好意思:“隻有古典舞還記得基本的……”
“沒事,那樂器呢?有沒有學過什麼樂器?”
“學過鋼琴、小提琴、豎琴、吉他、架子鼓,古琴和竹笛也學過一些。”
汪如海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哎呀,今天挖到寶了呀。”
他拍了拍鐘晚聲的肩膀,一連說了三個好:“編劇呢?過來,我要改劇本!有些人不是說我今天沒有誰誰誰就拍不了嗎,我偏偏拍給他看!”
西裝男在一旁臉色鐵青。
“哎呀,麻煩讓讓,閑雜人等就不要在這裡礙事了,哪涼快哪待着去好嗎。”編劇也是個脾氣剛的,上來就直接把西裝男從汪如海的身邊擠走。
場務也開始借着收拾東西的名義左擠擠,右擠擠,不一會兒,西裝男就被擠到了片場外圍。
“好你個汪如海,”西裝男衣裳淩亂,頭發也不複剛剛的整齊,“你給我等着!”
汪如海忙着和編劇改劇本,一絲餘光都沒有賞給他。
西裝男啐了一口,氣急敗怪地離開了。
鐘晚聲走到陳紅身邊,疑惑地看着她。
“那個人估計是鐘娜娜的經紀人,聽說汪如海受了他不少氣。”陳紅悄聲道。
鐘晚聲有些感慨,資本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不一會兒,汪如海就改好了劇本:“晚聲啊,你過來,等會兒你的戲份有些改動。”
鐘晚聲探頭一看,發現改動卻不止一點。
齊遠救下唐氏兄妹後,三人便結伴而行。在路上唐靈偶染風寒,唐雨為其買藥時無意中發現與滅門慘案相關的黑衣人也在鎮上,跟蹤後發現其藏匿在鎮上首富張府之中,與齊遠商議後決定混入張府舉辦的壽宴,探聽更多的消息。張家家主喜奢靡享受之風,酷愛竹笙樂舞,請了京城有名的樂團前來表演,齊遠與樂團的首席恰好是熟識,将二人潛藏在樂團之中,一同帶入張府。
鐘娜娜原本飾演的便是樂團首席。
“晚聲啊,這場戲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了,誰讓鐘靈那丫頭不會跳舞,現在讓她學也來不及了。”
改動後的劇本,變成了鐘晚聲男扮女裝,搖身一變成了樂團的首席。
“導演,這,男扮女裝我不行啊。”鐘晚聲連連擺手。
汪如海眉毛一橫:“啧,我說你行你就行。”
鐘晚聲還想說些什麼,隻見汪如海悄悄靠近他的耳邊:“晚聲啊,你演了她的戲份,你就多了一點鏡頭。”
見鐘晚聲不為所動,汪如海再度加碼:“當然啦,她的片酬也可以劃給你。”
鐘晚聲頓時眼睛亮閃閃:“真的嗎?”
汪如海重重點頭:“當然,我汪如海說話一言九鼎。”
想到欠下的高利貸,鐘晚聲深呼吸了一口,下定決心道:“好,我也覺得我可以的!”
“可以就去化妝間重新上妝吧,今天已經耽誤太多拍攝時間了。”
汪如海笑眯眯地看着鐘晚聲的背影,摸着下巴琢磨,楊嵩這小子說得真對,隻要說到錢,晚聲什麼都好說。但是看着這小子也不像差錢的樣啊,一身活脫脫的豪門貴公子的氣質。
突然,他又想到前兩天主動聯系上他的鐘氏集團,給劇組投了一大筆錢升級了醫療隊的各種設備,什麼要求都沒有,隻點名重點保障鐘晚聲的人身安全。
汪如海若有所思,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片場的人看着突然大笑的導演,一頭霧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