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大家休息一下,午飯過後繼續拍攝。”
陳紅遞了張小闆凳給鐘晚聲,将保溫箱裡的盒飯放到小桌闆上:“今天有你喜歡的紅燒肉。”
鐘晚聲眼睛一亮:“剛好餓了。”
“徐老師,您這邊吃了嗎?這邊保溫箱還有多的一份。”陳紅擡頭,看到徐行從一旁路過。
徐行禮貌點頭:“謝謝紅姐關心,我的助理也準備了。”
沉默,但彬彬有禮。
陳紅心中有了計較,回頭一看,鐘晚聲苦着一張小臉,驚訝問道:“你怎麼了?”
鐘晚聲慘兮兮地控訴道:“紅姐,這個紅燒肉是苦的!”
陳紅又心疼又好笑:“這窮鄉僻壤的,你将就将就吧。”突然又想起鐘晚聲酷愛賺錢,便拿這個拿鼓勵他:“想想這一切,都是為了掙錢。”
聽到掙錢,鐘晚聲頓時打起精神來,但一會兒又洩了氣,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碗裡的白米飯。
陳紅不知發生了什麼,讓鐘晚聲的情緒轉變地如此之快,難道是和老闆吵架了?
半夜,深寒露重。
鐘晚聲最近集中拍夜戲,每次結束都是淩晨三四點了,拖着饑腸辘辘的身體回到房間時,徐行已經入睡。
他隻好小心翼翼地、無聲地在床上翻滾,在腦海中懷念進組前在家吃的最後一頓飯。
東坡肉、花雕雞荔枝肉、糖醋排骨、蟹黃包、鳳尾蝦、素炸蟹鉗……
越想越餓,鐘晚聲忍不住了,他決定去喝杯水欺騙一下胃。
月光如水,鐘晚聲披了件薄外套還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他捧着水杯,來到上次拯救小奶貓的地方,隻有幹枯的柴堆。
上次之後,許久沒見過那隻小奶貓了,天氣越來越涼,不知道它能不能活下去。
他望着一旁的小闆凳,想到上次看到的畫面,一層淡淡的紅暈浮上。
那天是不是他看錯了?這段時間都沒有見過江歸遠……是他的幻覺吧?
“你在看什麼?”
等到鐘晚聲回過神來,人已經踩上小闆凳,望着隔壁的院子。
男人站在門口,手裡拿着一堆菜,挑眉看向他。
鐘晚聲有些窘迫,正想說些什麼,肚子傳來一聲咕噜聲,寂靜的夜裡分外清晰。
鐘晚聲:“……”
江歸遠的院子不大,和他們住的差不多,但是比他們的整潔,角落裡擺滿了各式的盆栽,增添了一絲生機。
鐘晚聲簡單打量了一下,目光又移回到小廚房裡,男人人高馬大的,矮小的廚房對他來說有些擁擠,隻能微微彎着腰,寬厚的脊背微微彎曲,裁剪良好的襯衫劃出幾縷褶皺。白色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粗壯的手臂,随着用力的動作青筋淡淡浮現。
江歸遠低頭認真挑着鍋裡的面,鍋裡蒸騰的熱氣從淡到濃,讓他的臉龐變得朦胧起來。
鐘晚聲的心漏跳了一拍。
“進屋裡吧,外面涼。”江歸遠捧着一碗簡單的青菜雞蛋面走出來,拉着鐘晚聲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不大,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餐桌,充滿着江歸遠特有的味道。
鐘晚聲鼻頭一酸,一瞬間竟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真沒出息。
“怎麼了?太燙了嗎?”江歸遠坐在他的對面,見他神情有異,關切地問道。
“不……不是。”
面很家常,但是鐘晚聲卻覺得很香,比劇組的飯要好吃一萬倍。
江歸遠看着低頭吃面的鐘晚聲,細軟的黑發垂落在耳邊,頭頂小小的渦旋讓人憐愛。
他放在桌下的手動了動,有些癢了。
鐘晚聲吃得慢,江歸遠也不催促他,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一碗熱面下肚,鐘晚聲感覺自己的靈魂得到了拯救,這段時間因為劇組的飯受到的苦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