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别墅裡彌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嬌豔欲滴的玫瑰被齊整地插在水晶瓶裡,笨笨好奇地湊上去聞了聞,鼻子聳動,差點被香暈。
章雲雪抱着小孩逗弄,偶爾看一眼笨笨,被它的動作逗笑。
鐘晚風坐在一旁看着最新的财經新聞,見章雲雪累了,便把小孩接過自己的懷裡,讓她休息一會兒。
“哥,我今天出去,晚飯不回來吃了。”鐘晚聲随意地抓了抓頭發,上身簡單地穿了個棕色馬甲,内搭白色襯衫,下配同色系呢子褲,着急忙慌地下樓。
鐘晚風看着丢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的弟弟,忍不住啧了一聲:“慌慌張張地像什麼樣。”邊說邊起身,透過落地窗向外看去,發現來人不是江歸遠,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但随後又提了起來,霍希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也想拐走他的弟弟。
啧。
章雲雪看着他的神色變換,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
“抱歉啊,讓你久等了。”坐上車的時候,鐘晚聲還有些氣喘籲籲。
霍希遞了張紙巾給他,促狹笑道:“小時候每次出去玩不也一直是我等你,那個時候可從來沒見你對我說過一句抱歉。”
鐘晚聲白了他一眼:“你夠了,别蹬鼻子上臉啊。”
霍希舉手投降:“ok,我不說了。”
涼爽的風吹亂了鐘晚聲的黑發,添了一分随意。
“我們這是去哪裡?”
霍希偏頭看他,神秘一笑:“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目的地有些遠,半小時後才到達,霍希剛停下車,發現鐘晚聲不知道何時睡着了。
他雙眼緊閉,濃長的睫毛不時微微顫抖,白皙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嘴唇,像油畫裡的睡美人一樣。
讓霍希目不轉睛,移不開眼。
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讓他情不自禁地靠近鐘晚聲,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的唇隻有一指寬的距離,他甚至能感受到鐘晚聲綿長溫柔的呼吸,帶着淡淡的小雛菊香,讓他淪陷。
心中的惡獸即将突破枷鎖的囚籠,他想靠得更近。
“你怎麼了?”一語驚醒夢中人。
鐘晚聲醒了,一雙黑瞳充滿疑惑。
兩人四目相對,安靜的車内隻餘兩人的呼吸聲。
枷鎖層層加固,巨獸被重新鎮壓。
霍希緩慢地退後,他還不敢讓鐘晚聲知道他的心思。
“沒什麼,你的臉上有髒東西。”
鐘晚聲不疑有他,轉頭望向車外,疑惑道:“這是哪裡?”
霍希繼續賣關子:“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下了車,鐘晚聲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座教堂前面,這座教堂并不大,高聳的建築筆直挺立,陽光透過五彩斑斓的玻璃,折射出神秘炫目的夢境。
一絲熟悉感躍上心頭,鐘晚聲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教堂。
霍希盯着他的神色,見他沒有想起來,有些失落,但很快被他一掃而空。
他拉着鐘晚聲的手向前走去,教堂前被種滿了鮮紅的玫瑰花,在風中搖曳生姿。雪白的薩摩耶在其中鑽來鑽去,少頃,頭上便盛滿了一圈花瓣。
鐘晚聲的記憶一瞬間如潮水般襲來:“這是三三?”
霍希喜上眉梢:“你想起來了?”
此時,三三跑到鐘晚聲的面前,用腦袋不停地頂他,嘴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薩摩耶體型太大,鐘晚聲一個沒站穩,還好霍希眼疾手快地将人圈住。
“謝謝。”鐘晚聲站穩後便蹲下身,溫柔地摸着三三的腦袋,三三更加興奮,碩大的白色腦袋直往他手心裡蹭。
霍希看了看自己的手,回想了一下剛剛的觸感,心裡有些可惜。
“像主耶稣那樣,接受這罪惡的世界,按其現實本相……”平靜緩和的音樂流淌在教堂的每個角落,神父禱告的聲音緩緩響起,讓人陷入平靜之中。
“所以當年我們回去之後,你就把這座教堂重新翻修了一遍嗎?”
鐘晚聲和霍希兩人并排而坐,薩摩耶趴在門外,白色的耳朵時不時動一下,聽着裡面的動靜。
“是的,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基地,我希望保存下來。”
鐘晚聲心裡一動:“那三三呢?我記得當年我們沒有把它帶回去吧。”
霍希向門外望了一眼:“但是我想,你再次看到它的時候,應該會很開心。畢竟,你還給它取了名字。”
鐘晚聲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滿意道:“不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
霍希被他逗笑,伸手蓋住他的大拇指,很快又離開。
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人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