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這還比不上連續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來得風光,但這是個開始,哈利,是個開始。”】
“嗯哼,”西裡斯冷笑道,“讓我們瞧瞧……哈利在不可阻擋的殺戮咒下幸存,打敗了一個渴望登上權力巅峰的殺人犯、瘋子——還不止一次,在還是個嬰兒的時候給巫師界帶來了十多年的和平,直到那個瘋子重返人間——有人卻還在因為什麼‘最迷人微笑獎’而沾沾自喜?你們覺得哪一個給人的印象更深刻呢?”
“除了他自己以外,他覺得誰還願意選擇赢得一場愚蠢的比賽而不是打敗伏地魔呢?”萊姆斯懷疑地問道,“他怎麼能這麼自以為是呢?”
“我猜這需要多年的練習吧,”穆迪訝然道,“你真的必須非常努力,才能變成這麼個狂妄自大的傻瓜。”
【他親切地朝哈利眨了眨眼,邁着方步走開了。哈利呆立了幾分鐘,然後想起自己應該到溫室去,就推門悄悄溜了進去。
斯普勞特教授站在溫室中間的一張擱凳後面。凳子上放着二十來副顔色不一的耳套。哈利在羅恩和赫敏旁邊坐下時,她說:“我們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麼特性?”】
“這是世界上最強有力的恢複劑之一!”萊姆斯立刻說道,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被變形或者中了魔咒,它會讓你恢複到原來的狀态。”
“謝謝你的解答,教授。”西裡斯笑着調侃。
“對不起,”他咕哝道,“沒控制住。”
【赫敏第一個舉起了手,這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不出所料。”唐克斯宣稱道。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種強效恢複劑,”赫敏好像把課本吃進了肚裡似的,非常自然地說,“用于把被變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複到原來的狀态。”】
“哇,她聽起來簡直就是另一個你,萊姆斯!”西裡斯笑着說,萊姆斯臉紅了。
【“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西裡斯擡頭看看已經張開嘴的萊姆斯——他毫無疑問打算馬上給出答案,但當他看到西裡斯臉上的表情時,他緊緊地閉上了嘴,拒絕再說話。
西裡斯看上去很失望,繼續念道。
【赫敏的手又刷地舉了起來,差一點兒打掉哈利的眼鏡。
“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她脫口而出。
“完全正确,再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大家看,我們這裡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
她指着一排深底的盤子說。每個人都往前湊,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兒排列着大約一百株綠中帶紫的幼苗。哈利覺得它們沒什麼特别的,他根本不知道赫敏說的曼德拉草的“哭聲”是什麼意思。
“每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勞特教授說。
大家一陣哄搶,誰都不想拿到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
“粉紅色怎麼了嘛?”唐克斯語言貧乏地問道。
“沒怎麼,”萊姆斯說,“它在你身上會很好看——但我不認為粉紅色會适合每一個人。”
唐克斯聽到這句贊美後臉色微微泛紅,然後堅稱道:“哼,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錯過了什麼。”
西裡斯吸引了萊姆斯的注意力——他偏頭示意了下唐克斯,然後眨了眨眼。萊姆斯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什麼也說不出口了,在狼狽地轉頭避開之前,他隻能狠狠地瞪了西裡斯一眼。
西裡斯拼命忍住了起哄朋友的沖動。其實當他第一次把月亮臉介紹給他的外甥女時,他就馬上察覺到了兩人眼中一見鐘情的閃光。每當唐克斯在周圍時,萊姆斯的笑容就會變得更加燦爛,每當他和她說話時,他的眼睛就會變得非常明亮……但問題是,他認為即便是萊姆斯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如果狼人注意到了,他是不可能讓自己的情感那麼明顯的。
萊姆斯總是告訴他們,他是絕對不可能擁有機會和某人相愛并結婚的——他總是有點過于在意自己“毛茸茸的小問題”,以至于從不敢奢求真正的幸福。但是西裡斯希望他和唐克斯在一起的時光能讓他重新考慮這件事。
西裡斯沖他的外甥女笑了笑——她回了一個笑容,雖然看起來有點困惑——然後繼續閱讀。
【“我叫你們戴上耳套時,一定要把耳朵嚴嚴地戴上,”斯普勞特教授說,“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時,我會豎起兩根拇指。好——戴上耳套。”
哈利迅速照辦,一下子外面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斯普勞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叢草葉,使勁把它拔起。
哈利發出一聲沒有人聽得到的驚叫。】
“非常醜陋的小東西,對不對?”西裡斯大聲說。
【從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個非常難看的嬰兒,葉子就生在它的頭上。它的皮膚是淺綠色的,上面斑斑點點。這小家夥顯然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斯普勞特教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進去,用潮濕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後隻有叢生的葉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們豎起兩根大拇指,然後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們的曼德拉草還隻是幼苗,聽到它們的哭聲不會緻命。”她平靜地說,好像她剛才隻是給秋海棠澆了澆水那麼平常,】
“對她來說很可能确實如此。”萊姆斯說。
【“但是,它們會使你昏迷幾個小時,我想你們誰都不想錯過開學的第一天,所以大家幹活時一定要戴好耳套。】
“哦,那會是一個完美的逃課借口,”西裡斯嘟囔着,“對不起,我上課遲到了,麥格教授,但那是由于我們今天學了曼德拉草,而我的耳套戴得不夠緊——剩下的時間裡我一直人事不省。”
“但這并不會阻止她額外給你布置作業。”亞瑟微笑着告訴他。
西裡斯想了一下:“你說得對。行吧——但你總得試試嘛。”①
【等到該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會設法引起你們注意的。”
“四個人一盤——這兒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邊的袋子裡——當心毒觸手,它正長牙呢。”
她在一棵長着尖刺的深紅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縮回了悄悄伸向她肩頭的觸手。】
“我一直讨厭那玩意兒,”唐克斯皺皺鼻子說,“它老是吓唬我。”
【哈利、羅恩、赫敏和一個滿頭鬈發的赫奇帕奇男孩站在一個盤子旁,哈利覺得他眼熟,但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
“我叫賈斯廷·芬列裡,”他歡快地說,使勁搖着哈利的手,“當然認識你,著名的哈利·波特……你是赫敏·格蘭傑——永遠是第一……”(赫敏的手也被搖了一氣,她甜甜地笑了)“還有羅恩·韋斯萊,那輛飛車是你的吧?”】
“我不想這麼說,”穆迪唐突地開口,“但我不認為他想以這種方式被記住。”
【羅恩沒有笑,顯然還在想着那封吼叫信。
“那個叫什麼洛哈特的,”他們開始往花盆裡裝火龍糞堆肥時,賈斯廷興緻勃勃地說,】
“啥玩意兒?”西裡斯喊道,“又一個洛哈特粉絲俱樂部的成員?而且還是個男生?拜托——我可以理解一個女孩成為那個小白臉的粉絲,但是一個男生?”
“如果你停止打斷閱讀的行為,那麼也許我們可以更迅速地知道接下來的内容!”穆迪對他咆哮。
【“真是個勇敢的人。你們看了他的書沒有?我要是被一個狼人堵在電話亭裡,早就吓死了,他卻那麼鎮靜——啧啧——真了不起。】
“我嚴重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西裡斯說,“你根本不可能跑得過狼人!即使他跑得過,如果這樣的事真的發生在他的身上,他絕對會尿褲子的——那個白癡在學校的時候,隻是因為把自己的的長袍弄皺了就哭得涕泗橫流,還記得嗎,月亮臉?”
“嗯,是啊。”萊姆斯歎了口氣。
注意到了他低落的語氣,亞瑟安慰道:“别擔心,萊姆斯,我們都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狼人都是壞的。”
萊姆斯回了他一個感激的微笑,但似乎仍然很沮喪。
【“我本來是要上伊頓公學的,但後來上了這裡,我别提多高興了。當然,我媽媽有點失望,可是我讓她讀了洛哈特的書之後,我想她已經開始看到家裡有個訓練有素的巫師是多麼有用……”
此後就沒有多少機會交談了。他們重新戴上了耳套,而且得集中精力對付曼德拉草。剛才看斯普勞特教授做得特别輕松,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哼哼,隻有她做起來才特别輕松。”唐克斯驕傲地說。
【曼德拉草不願意被人從土裡拔//出//來,可是好像也不願意回去。它們扭動着身體,兩腳亂蹬,揮着尖尖的小拳頭,咬牙切齒。哈利花了整整十分鐘才把一個特别胖的娃娃塞進盆裡。
到下課時,哈利和其他同學一樣滿頭大汗,腰酸背疼,身上沾滿泥土。他們疲憊地走回城堡沖了個澡,然後格蘭芬多的學生就匆匆趕去上變形課了。
麥格教授的課總是很難,而今天是格外地難。哈利去年學的功課好像都在暑假期間從腦子裡漏出去了。老師要他把一隻甲蟲變成紐扣,可是他費了半天的勁,隻是讓那甲蟲鍛煉了身體,甲蟲躲着魔杖滿桌亂跑,他怎麼也點不着。
羅恩更倒黴,他借了一些魔法膠帶把魔杖修補了一下,但它好像是修不好了,不時地噼啪作響,發出火花。每次羅恩試圖使甲蟲變形時,馬上便有一股灰色的、帶臭雞蛋味的濃煙把他包圍了。他看不清東西,胳膊肘胡亂一動,把甲蟲給壓扁了,隻好再去要一隻,麥格教授不大高興。】
“也不看看她為什麼會不高興。②”莫麗說。
【聽到午飯的鈴聲,哈利如釋重負,他的大腦像是一塊擰幹的海綿。】
“放假回來的第一天總會這樣。”西裡斯自言自語道。
【大家紛紛走出教室,隻剩下他和羅恩。羅恩氣急敗壞地用魔杖敲着桌子。
“笨蛋……沒用的……東西……”】
“他為什麼不寫信回去再要一根?”莫麗疑惑地問道。
“他一定是害怕如果他這麼做了,你會再送來一封吼叫信。”唐克斯明智地說。
【“寫信回家再要一根。”哈利建議說。那根魔杖發出一連串爆竹般的脆響。
“是啊,再收到一封吼叫信,”羅恩說着,把開始嘶嘶作響的魔杖塞進書包,】
莫麗和唐克斯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笑了。
【“你的魔杖斷了全怪你自己——”
兩人去禮堂吃午飯,赫敏給他們看了她在變形課上用甲蟲變的一把漂亮的紐扣,羅恩的情緒還不見好轉。
“下午上什麼課?”哈利連忙轉換話題。
“黑魔法防禦術。”赫敏馬上說。】
“太棒了,現在我們可以看看他的教學水平如何了,”穆迪靠在椅子上說,“很好,我一直想看看他是怎麼搞砸所有一切的。”
【“咦,”羅恩抓過她的課程表,驚訝地說,“你為什麼把洛哈特的課都用心形圈出來呢?”】
“不,”西裡斯輕聲笑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拜托請告訴我赫敏沒有迷戀上那個白癡。”
“友好點,西裡斯,”亞瑟笑着說,“再聰明的孩子也有可能愛上一張漂亮的臉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