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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29章 失控的遊走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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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異樣的、非常難受的感覺像閃電一樣,從哈利的肩膀直達他的手指尖。就好像他的手臂正在被抽空。他不敢看是怎麼回事,閉上了眼睛,把臉偏在一邊。但是,當周圍的人們紛紛倒吸着冷氣、科林·克裡維又開始忙着瘋狂拍照時,他發現他最擔心的事變成了現實:他的胳膊不疼了——但是感覺也根本不像一條胳膊了。】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得近乎于死寂。

“他到底對我的教子做了什麼?!”西裡斯喊道。

“哦,梅林……”莫麗驚恐地喘着氣,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糟糕事情了。

“證明了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白癡。”米勒娃憤怒地說。

“什麼,”西裡斯用一種瀕死的聲音問她,“他真的做了?”

【“哈,”洛哈特說,“是啊,沒錯,有時也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關鍵在于,骨頭已經接上了。這一點要千萬記住。好了,哈利,溜達着去醫院吧——啊,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你們能陪他去嗎?——龐弗雷女士可以——哦——再給你修整一下。”】

“我想他的意思是想讓她收拾他搞出來的爛攤子。”西弗勒斯糾正道。

“老實說!他就不應該被允許靠近學生們!”米勒娃尖刻地說。

“我發自内心地同意,”唐克斯說,“但那樣的話,他就很難讓他的粉絲了解他喽。”

西裡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哈利站起身,感到身體很奇怪地歪向了一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頭朝他的右側身體看去。眼前的景象使他差點再一次暈了過去。

從他袖管裡伸出來的,活像是一隻厚厚的、肉色的橡皮手套。他試着活動手指,但沒有反應。】

“他讓骨頭消失了?”西裡斯的聲音不含任何感情,但他緊握雙手,臉色蒼白,眼睛閃爍着兇光,不難猜測他在腦子裡構思着什麼。緊接着他開始怒視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感知到了危險,趕緊安撫道:“我明白這令你很心煩,西裡斯——但是哈利沒有大礙,他隻是不得不在校醫院裡住了一晚。”

【洛哈特沒有接好哈利的骨頭。他把骨頭都拿掉了。

龐弗雷女士很不高興。】

“她怎麼會高興呢?”莫麗喊道,“我的意思是,那個白癡移走了他手臂中所有的骨頭,造成的傷害遠大于幫助……”

“莫麗,”亞瑟安慰地說,“哈利現在沒事了。龐弗雷夫人能解決任何問題,她還沒有失敗過呢。”

“但還是!”她冷笑着咕哝,但還是平靜了下來,繼續閱讀。

【“你應該直接來找我!”她氣呼呼地說,托起那個可憐巴巴、毫無生氣的玩意兒,就在半小時前,它還是一條活動自如的胳膊,“我一秒鐘就能把骨頭接好——可是要讓它們重新長出來——”

“你也會的,是嗎?”哈利十分迫切地問。

“我當然會,可是會很疼的。”龐弗雷女士闆着臉說,扔給哈利一套睡衣,“你隻好在這裡過夜了……”

哈利病床周圍的簾子拉上了,羅恩幫他換上睡衣,赫敏在外面等着。他們費了不少工夫,才把那隻橡皮般的、沒有骨頭的胳膊塞進了袖子。

“你現在還怎麼護着洛哈特,嗯,赫敏?”羅恩一邊把哈利軟綿綿的手指一個個地從袖口裡拉出來,一邊隔着簾子大聲說道,“如果哈利想要把骨頭拿掉,他自己會提出來的。”】

“是啊,”西裡斯贊成書中羅恩的話,“這回我支持他。”

【“誰都會犯錯誤的嘛,”赫敏說,“而且現在胳膊不疼了,是吧,哈利?”】

“确實,現在是不疼了,”米勒娃輕聲說,以免讓西裡斯聽見,“不過很快就會了。”

“什麼?”西裡斯還是聽見了,失望地搖了搖頭說,“赫敏……别再被那個白癡蒙蔽雙眼了!”

【“不疼了,”哈利說,“可是它什麼也做不成了。”

他一擺腿上了床,胳膊癱軟無力地擺動着。

赫敏和龐弗雷女士繞過簾子走來。龐弗雷女士手裡拿着一個大瓶子,上面貼着生骨靈的标簽。】

“哎喲。”穆迪說。在傲羅部門任職,你會遭受各種各樣的傷害和疾病,需要接受各種各樣的治療——但生骨靈無疑是最痛苦的治療方法之一。

【“這一晚上比較難熬,”她說着,倒出熱氣騰騰的一大杯,遞給哈利,“長骨頭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兒。”】

“我同意。”瘋眼漢說。

【喝生骨靈就夠難受的了。它在哈利的嘴裡燃燒着,又順着喉管燃燒下去,使哈利連連咳嗽,唾沫噴濺。龐弗雷女士退了出去,仍然不停地咂着嘴,埋怨這項運動太危險,老師們太無能。羅恩和赫敏留在病房裡,喂哈利吞下了幾口水。】

“可惜加糖的話會讓大多數魔藥失效。”萊姆斯歎了口氣,他每個月都不得不服用味道令人作嘔的狼毒藥劑,故而由衷地希望它嘗起來能好一點。

【“不過我們赢了,”羅恩說,臉上綻開了笑容,“多虧你抓住了金色飛賊。馬爾福的那副表情……他看上去想要殺人!”】

“我打賭他的臉色就是那麼差勁。”西裡斯說,臉上又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我真想知道他對那隻遊走球做了什麼手腳。”赫敏生氣地說。

“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也寫在清單上,等我們喝了複方湯劑以後一起問他。”哈利說着,一頭倒在枕頭上,“我希望複方湯劑的味道比這玩意兒好一些……”

“如果裡面放了斯萊特林身上的一點兒東西呢?你真會開玩笑。”羅恩說。】

西裡斯響亮地哼了一聲:“太對了,我完全支持他的思維邏輯。”

西弗勒斯沖他呲了呲牙。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開了,格蘭芬多隊的隊員們來看哈利了。他們一個個滿身泥濘,像落湯雞一樣。

“哈利,你飛得太棒了,”喬治說,“我剛才看見馬庫斯·弗林特沖馬爾福大叫大嚷,說什麼金色飛賊就在他的頭頂上,他都看不見。馬爾福看上去可不太高興。”】

“也許這次失敗會讓他們重新考慮一下給馬爾福開後門的舉措!”亞瑟竊笑着說。他能想象得到盧修斯·馬爾福聽到他的兒子輸掉了第一場比賽的感受,即使小馬爾福駕駛着金錢能買到的最好的飛天掃帚——更可笑的是,金色飛賊當時就在他的頭頂上!

【隊員們帶來了蛋糕、糖果和幾瓶南瓜汁。他們圍在哈利床邊,正要開一個很快樂的晚會,不料龐弗雷女士咆哮着沖了進來:“這孩子需要休息,他有三十三塊骨頭要長呢!出去!出去!”

于是,病房裡就剩下了哈利一個人,沒有任何事情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隻感到軟綿綿的胳膊像刀割一般疼痛。】

“波皮是個好醫生,但她得知道病人們住院時往往需要分散對于疼痛的注意力。”萊姆斯說,自從他上學以後,他就一直和龐弗雷夫人很親近——由于他“毛茸茸的小問題”,他在校醫院的時間可能比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時間還要多。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哈利突然醒來了,四下裡漆黑一片。他痛得小聲叫喚起來:現在他的胳膊裡好像有無數的大裂片。一開始,他以為是胳膊把他疼醒的,緊接着,他驚恐地意識到有人在黑暗中用海綿在擦拭他的額頭。】

“這又是怎麼了?”西裡斯虛弱地問。

【“走開!”他大聲說,随即,他認出來了,“多比!”】

“什麼?”西裡斯愕然地叫了一聲,除了鄧布利多隻是微微挑眉,其他人都發出了驚訝的吵鬧聲:“你的意思是告訴我,那個間接害得哈利差點餓死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了校醫院?!”

“聽起來确實是這樣的。”萊姆斯慢吞吞地說。

【家養小精靈瞪着兩隻網球般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哈利,一顆淚珠從他尖尖的長鼻子上滾落下來。

“哈利·波特回到了學校,”他悲哀地小聲說,“多比幾次三番地提醒哈利·波特。啊,先生,您為什麼不聽多比的警告呢?哈利·波特沒有趕上火車,為什麼不回家去呢?”】

“我相信他是好意,”莫麗開口道,“但是他——等等,等一下,他是怎麼知道的?”

“哦,不……他沒有——”唐克斯謹慎地說。

“是他做的。”阿不思想起了這個奇怪的家養小精靈來霍格沃茨工作時告訴他的話。

【哈利從枕頭上撐起身子,把多比的海綿推開。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趕上火車?”

多比的嘴唇顫抖了,哈利心頭頓時起了懷疑。

“是你幹的!”他慢慢地說,“是你封死了隔牆,不讓我們過去!”】

“啊哈!”唐克斯得意地喊道,“這個情節安排未免有些落入俗套了!”①

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似乎在擔心她的神志是否清醒。

“嗯,就是他做的嘛……”她辯解道。

【“正是這樣,先生。”多比說着,拼命點頭,撲扇着兩隻大耳朵,“多比躲在旁邊,等候哈利·波特,然後封死了通道,事後多比不得不用熨鬥燙自己的手——”他給哈利看他十個綁着繃帶的長長的手指,】

米勒娃急促地喘着氣說:“他被命令用熨鬥燙自己的手嗎?”

阿不思悲傷地搖了搖頭,有些巫師似乎比他們所虐待的那些生物更沒有人性。②

【“——可是多比不在乎,先生,多比以為哈利·波特這下子安全了,多比做夢也沒有想到,哈利·波特居然走另一條路到了學校!”

他前後搖晃着身子,醜陋的大腦袋擺個不停。

“多比聽說哈利·波特回到了霍格沃茨,真是大吃一驚,把主人的晚飯燒煳了!好厲害的一頓鞭打,多比以前還沒有經曆過,先生……”】

衆人因同情而輕輕哆嗦着,甚至是西裡斯——他也開始有點同情自己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了。

【哈利重重地跌回到枕頭上。

“你差點害得羅恩和我被開除了,”他暴躁地說,“你最好趁我骨頭沒長好趕緊躲開,多比,不然我會掐死你的。”】

“哈利,我親愛的,”莫麗歎了口氣,“你不應該這麼做——我相信他在所服侍的主人家裡已經聽過太多威脅了。”

“重點錯了,”瘋眼漢說,“是男孩們自己決定開飛天汽車去學校的。③”

【多比淡淡地一笑。

“多比已經習慣了死亡的威脅。多比在家裡每天都能聽到五次。”

他用身上穿的髒兮兮的枕套一角擤了擤鼻涕,那模樣顯得可憐巴巴的,哈利覺得他的怒火不由自主地消退了。】

“當然了,”西裡斯笑着說,“哈利對‘多比們’是不會生氣太久的。”

【“你為什麼穿着那玩意兒,多比?”他好奇地問。

“這個嗎,先生?”多比說着,扯了扯枕套,“這象征着家養小精靈的奴隸身份,先生。隻有當多比的主人給他衣服穿時,多比才能獲得自由。家裡的人都很小心,連一雙襪子也不交給多比,先生,因為那樣的話,多比就自由了,就永遠離開他們家了。”

多比擦了擦鼓凸的大眼睛,突然說道:“哈利·波特必須回家!多比原以為他的遊走球肯定能使——”】

“他的遊走球?!”莫麗尖叫的聲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傷到了那些聽覺比較敏感的人,她對這個家養小精靈的同情瞬間都消失了,“是他給遊走球下了咒讓它緊追着哈利不放的?!”

“什麼鬼?!”西裡斯也叫了起來,但聲音沒那麼大,“再這樣下去,他會殺了哈利的!”

“我不認為他想那樣做。”萊姆斯告訴他們,他能理解家養小精靈的邏輯,但一想到有多少次他使得哈利的生活變得更加複雜、困難,他就很難不生多比的氣。

“他為什麼這麼急切地想讓哈利離開學校?”西裡斯絕望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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