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什麼?”西裡斯疑惑地問道。
“上面隻寫了……阿拉戈克。”亞瑟不确定地重複道。
“誰是阿拉戈克?”西裡斯問其他人,好像認為他們已經搞清楚了,“這個詞什麼意思?”
“依我看,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名字。”萊姆斯理智地告訴他。
“什麼樣的人會給他們的孩子取名為阿拉戈克啊?”
但是在他們進一步讨論這個問題之前,他們聽到西裡斯母親的尖叫聲又響起來了,說明有人剛剛抵達這裡。莫麗跳起來——顯然她想做點什麼——去迎接來人。其他人不耐煩地等了幾分鐘後,聽見莫麗喊道:“沒事!是瘋眼漢和金斯萊終于回來了!”
“總算回來了,”唐克斯說,“我最喜歡瘋眼漢的評論了,而可憐的金斯萊幾乎錯過了這一整本的内容。”
他們聽到了金斯萊和莫麗互相交談的聲音,還有熟悉的穆迪那條木腿敲擊樓梯的咯噔聲。很快,他們一行人就擠進了房間。
金斯萊不好意思地環顧四周,歎了口氣,說道:“很抱歉耽擱了這麼久。但是福吉一整天都不讓我離開他的視線,我很難不令人生疑地悄悄溜走。”
“所以我去部裡把他叫走了,”瘋眼漢解釋道,在他最喜歡的扶手椅上坐定,“魔法部的人知道,當我想找什麼人的時候,最好不要發問。來這裡的路上我把我聽到的内容都告訴了他。我們有錯過什麼重要的信息嗎?”
“你不在的時候,我們讀到赫敏被襲擊了,”唐克斯抽了抽鼻子,“她對這個謎題有了些想法,所以獨自一人去了圖書館……然後,嗯……”
他們花了不到五分鐘向新來的兩人簡述錯過的章節,當提到哈利沒怎麼猶豫就在日記上寫字時,穆迪看起來很震驚:“你的意思是告訴我波特就那麼毫不設防地在日記上寫字了?虧我還對他寄予厚望。”
“他當時隻有十二歲嘛,”西裡斯辯解道,“别對他那麼苛刻。而且,書上說他們沒再拿着它了——肯定是那個策劃了所有襲擊的人把日記偷回去了。”
“但隻有那個人必須是個格蘭芬多才能做到這件事,”金斯萊不确定地說,“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進入塔樓的口令?”
“隻剩下三章了,”亞瑟告訴他們,“還不包括要讀的這一章。”
“我确信最後這幾章會給我們所有人解釋清楚一切,”阿不思說,他把手指交叉在一起,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同時也對即将聽到的内容感到不安,“所以我們為何還不開始呢?我們能留在這裡的時間都很有限。”
“僅對你們而言。①”西裡斯喃喃自語。
“您知道這個‘阿拉戈克’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嗎?”唐克斯問他。
阿不思和米勒娃不舒服地動了動。“如果阿拉戈克是我想的那個家夥……”米勒娃謹慎地說,“我認為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她和韋斯萊夫婦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臉上先是露出一絲困惑,然後迅速化為了悟,緊接着倆人看起來稱得上驚恐萬狀。
“‘那個家夥’是誰?”西裡斯問,不喜歡這個話題的走向,“到底怎麼了?”
亞瑟沒有回答他,而是開始閱讀。
【夏天悄悄來到了城堡周圍的場地上;天空和湖面一樣,都變成了泛着紫光的淺藍色,溫室裡綻開出一朵朵大得像卷心菜一般的鮮花。可是,從城堡的窗口看不見海格大步走過場地、牙牙緊跟在他腳邊的身影,哈利總覺得眼前的情景不太對頭;實際上,它比亂作一團的城堡内部好不了多少。】
“情況怎麼還能變得更糟呢?”莫麗恐懼地問道。城堡裡擠滿了害怕的學生,一個怪物正在無差别襲擊人,他們仍然不知道誰是幕後主使……都這樣了,情況怎麼還能變得更糟呢?
“相信我,”西弗勒斯聲音低沉地說,“确實更加糟糕了。校長離開後,每個人都确信他們随時随地會在任何一個角落受到攻擊。”
【哈利和羅恩曾經想去看望赫敏,但是此刻探視者都被擋在了醫院外面。】
“為什麼?”唐克斯憤怒地質問,“如果被石化的人還能聽見他們朋友的聲音,那麼這對于安慰他們将會很有幫助!就算安慰不了他們,至少對想見他們的朋友而言也是一種安慰。”
【我們不能再冒險了,”龐弗雷女士把醫院的門開了一道縫,嚴肅地對他們說,“不行,對不起,攻擊者很可能還會回來,把這些人徹底弄死……”】
“我能理解她的擔憂,”萊姆斯平靜地說,“但我真的不明白這有什麼意義。我認為伏地魔已經确信這些人再也不會礙事了。”
“受害者醒來後能記得發生了什麼嗎?”穆迪好奇地問麥格。
“我不能這麼說,”她如實回答,“他們不記得自己被襲擊了,要知道,事情發生得太快了。但據他們說,在他們躺在校醫院的那段日子裡,有時候他們覺得自己聽到了周圍的聲音。至少,他們是這麼宣稱的。不過大多數時候,他們說就像睡着了一樣。”
“真可怕。”唐克斯小聲說,莫麗附和地點點頭。
【鄧布利多走了,恐懼以前所未有的形式在迅速蔓延,】
“我明白,”亞瑟自言自語道,然後擡頭看向老校長,“你走以後,我想連老師們都開始發愁了。”
米勒娃和西弗勒斯沒有回應他的話,但他們根本不必回應——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眼中的擔憂,這告訴了其他人後來的情況有多糟糕,讓他們的心情——如果有可能的話——更加沉重。
“不出我所料。”金斯萊用他特有的低沉聲音說道,似乎對衆人起到了一定的安撫作用。
【因此,溫暖城堡外牆的太陽似乎照不進裝着直棂的窗戶。學校裡的每一張面孔都顯得惶恐不安,走廊裡響起的每一聲大笑都顯得刺耳、怪異,并且很快就被壓抑住了。】
大家想象了一下這幅情景,他們了解并熱愛的霍格沃茨絕對不是這樣的。霍格沃茨應該充滿了魔法和奇迹……而不是恐懼和焦慮。
“這聽起來一點也不像霍格沃茨。”莫麗說,她聽起來快要哭了。
“的确不像,”米勒娃沮喪地歎了口氣,“事實上,當時的我甚至會歡迎幾個惡作劇——如果它們能讓學生們稍微振作一點的話。”
“這應該足以證明事态的糟糕程度了,”西弗勒斯嚴肅地說,“那段時間我沒睡過一次安穩覺,因為我們不得不做好所有的守衛工作。”
“沒錯,但比起烏姆裡奇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那也算不上什麼了。”阿不思悲傷地說,每個人都能感到他們對那個女人的仇恨與日俱增。
【哈利不斷地對自己重複着鄧布利多最後說的那番話。“隻有當這裡的人都背叛我的時候,我才算真正離開了這所學校……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的。”可是這些話有什麼用呢?當每個人都像他們一樣困惑和驚懼時,他們究竟該向誰求助呢?】
“等到時機成熟時你會明白的,哈利。”阿不思低聲喃喃,沒讓别人聽到。
“你到底想告訴他們什麼?”西裡斯惱火地問道。
阿不思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隻要你開口求助,無論你在哪裡,你總會得到幫助的。”
“那您之前為什麼不這麼說?”唐克斯沒好氣地問道,“這還更容易理解。”
【海格關于蜘蛛的暗示倒是很容易理解——問題是,城堡裡似乎沒有一隻蜘蛛可以讓他們跟蹤。】
“他們的運氣一貫如此。”金斯萊搖搖頭說,似乎應該來個人讓他們了解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事情。②
【哈利走到哪裡找到哪裡,羅恩也(很不情願地)在幫他尋找。當然啦,由于不能擅自亂逛,必須和其他格蘭芬多學生成群結隊地在城堡裡活動,他們的搜尋工作受到了很大阻礙。同學們似乎很高興有老師護送他們從一個教室走到另一個教室,但哈利覺得非常厭煩。】
“我還以為比起尋找蜘蛛,他會更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呢!”莫麗相當激動地說,西裡斯在一旁使勁點頭表示贊同。
“但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了,”金斯萊平靜地解釋道,“他們陷入了死胡同,想不出還能幹什麼。”
“他們一開始就不應該摻和進來。”米勒娃說,她的臉因得不到宣洩的憤怒而漲得通紅。
【然而,有一個人似乎特别喜歡這種驚恐和疑懼的氣氛。德拉科·馬爾福】
“為什麼我絲毫不感到驚訝?”西裡斯陰沉地抱怨道。
【神氣活現地在學校裡走來走去,就好像他剛剛被任命為男生學生會主席一般。】
“他當然會這樣,”西裡斯咆哮道,“這小子是個狠毒、傲慢、兇蠻的……”
“你真的沒有資格批評别人狠毒、傲慢和……”西弗勒斯像往常一樣撇着嘴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