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厲害了。
聞玳玳居然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
也難怪尉遲長雲最後會赢,幹的這些事兒都不是正常人能幹的。
“方才屋外來來回回像是巡邏的人,也是龍池衛,包括山山?”
在聞玳玳的印象理解中,但凡執行尉遲長雲指派秘密任務的人,必定出自于龍池衛。
尉遲長雲寓意深長道:“準确而言,他們才是真正的龍池衛。”
聞玳玳沒聽懂。
“飯來喽!”
山山帶着幾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男人,端着熱騰騰的飯菜上來,整整齊齊碼在師徒兩人跟前的桌子上。山山知道聞玳玳身體不便,等練家子都下去,自請:“主上,要不要您先去用膳,屬下來伺候呆呆姑娘?”
殷勤的酒窩晃得尉遲長雲不愉快:“你下去吧,孤親自來就行。”
山山很會看事兒的連應好幾聲,用确定傳言屬實,主上把徒弟看的比眼珠子還緊的笑容,熱絡的沖聞玳玳又打過招呼,依依不舍的退下了。
尉遲長雲先去用膳。
膳後,聞玳玳燙嘴的粥,涼的剛剛好。
尉遲長雲再次将聞玳玳調整成方才喝水的姿勢,躺在自己懷中,拿起木勺開始慢斯條理的往她嘴裡送。
一嘗,聞玳玳詫異:“甜的?”
雜合羹一般都是鹹口。
不動聲色瞧她驚喜的模樣,尉遲長雲嘴角也随着揚起淡淡笑意,狐狸眸子專注的瞧着她:“喜歡就多喝點,傷才會好的快。”
跳躍的火光,一雙深情眼比闖進屋子夕陽的餘光,還要绮麗。
暖意融融,滿目桃色。
聞玳玳狼狽收回目光,感覺現在嗓子眼裡咽下去的不是粥,是陰暗不明,漲退不清的yu.
氣氛使然,她開始貪戀能待在他懷中的時刻,随着粥越喝越慢,越喝越小口,甚至看起來有些費勁艱難。尉遲長雲以為她吃飽了,停下勺子:“就喝這麼點兒?”
聞玳玳見他要把碗放到一邊,有點急的阻攔:“沒,小女就是傷口疼吃的慢點而已,太子若累了,不如将山山叫來。”
新的一口重新喂到她嘴邊,尉遲長雲有點埋怨的意思:“怎麼,孤一個人伺候你還不滿足?”
聞玳玳:“……。”
聽着有點兒歧義?
輕咳。
一時失言,察覺萬不該輕佻的尉遲長雲趕緊遮掩過去:“你傷成這樣,我們原本定的七日之期怕是有所耽誤了。孤已派人去接聞卿夫婦,打算直接來此處團聚,所以,你莫要着急,安心在這養着吧。”
受了重傷的聞玳玳,自方才給安排将來,有一次享受上尉遲長雲安排的周全。
說不上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謝過太子了。”
“慢點吃,别嗆着。”
本來十五六勺子的粥,硬生生讓聞玳玳拖了四十多勺才全部喝下。
尉遲長雲情緒從來穩定,也不嫌煩的喂了四十多勺。
師徒二人難得和諧相處片刻。
聞玳玳是個好奇心閑不住的:“太子,小女記得想入龍池衛,必須有拿手絕活,像龍池衛的四任統領,除了能屈能伸,八面玲珑的性子,個個武功絕頂的好,石九笙有祖上傳下來的偏門絕活,蘇青世代行醫,那山山呢?”
又高又虛胖,怎麼看都不像舞刀弄槍的。
尉遲長雲叫人将碗筷收拾了下,用溫水浸濕帕子,過來給聞玳玳擦嘴,擦臉,擦手:“他不是都說了,自己是個廚子。”
“在崖壁之上的龍池衛們,就算是廚子,也能以一敵百。山山是不是有什麼特别之處,讓太子破例收了他。而且方才布菜,小女見龍池衛都是對山山敬重有加,不像是個簡單的廚子。”
尉遲長雲給聞玳玳擦完之後,又給他她端來溫水漱口,故意賣了個關子:“他的确不是個簡單的廚子,至于擅長什麼,你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往後,你不要叫他們龍池衛了,孤已經給他們換了名字。”
他們,指的是深淵的他們,而非崖頂的他們。
天火衛。
等同毀滅想要試圖靠近的一切。
“太子為何要給此處的龍池衛改名字,是為了與謝少昂統領的龍池衛區分開?”聞玳玳想起尉遲長雲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他們才是真正的龍池衛。
“算是吧。畢竟于天火衛而言,龍池衛跟恥辱沒什麼區别。”
聞玳玳更糊塗了。
沒等她想明白。
尉遲長雲倒是想起了件事,端着漱盂不嫌髒的讓她把飯渣吐到裡面:“對了,孤記得你我從崖上墜落時,是不是有什麼想問孤?”
聞玳玳:“……。”
作死總要看清時事。
匆匆忙忙拾會理智,閉着眼裝作很累很累的要休息:“太子可能聽錯了,小女怕死,吓得胡言亂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說的什麼。”
“是嗎?”
“對。”
“孤怎麼記得聞姑娘說,尉遲長雲,你不會是戀慕我吧?”
聞玳玳:“……。”
“跳崖的時候,一聲聲尉遲長雲叫着,怎麼又改成太子了?”
聞玳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