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可能有人在公安局偷東西吧?”其中一位保安看着兩隻狗,哭笑不得。
“哈哈,弄錯了。”另一位也說,聲音很年輕。
腳步聲漸漸遠了。
大一些的那隻狗仍舊趴在原地,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它有一點點德牧的長相,正是蔣明遠。
保安們走了很久,蔣明遠依舊沒有起身的迹象,他閉着眼睛好像在等什麼。何助理在旁邊蜷縮着,不敢問,更不敢走。
有人回來了,依舊拿着手電筒來回照,燈光掃到他們兩個,徑直走了過來。
是那個年輕的保安。
他另一隻手裡拿着一個塑料盆,盆裡有兩個饅頭和一份中午吃剩下的盒飯。保安彎下腰把塑料盆放到兩隻狗的身邊,說了句:“天真冷啊。”然後站身來,哼着歌走了。
蔣明遠這才起身,示意何助理也跟上。
第二天一早,《陸白因嚴重違反特種局相關管理條例勒令停職》的通知就傳遍了内網。沈琦看着鮮紅的通知文件,眼皮直跳。
這時,小吳從醫院打來電話,他言簡意赅的說:“沈隊,錢主管死了。”
“另外兩個呢?”
“一個還在ICU,另一個轉到普通病房了,還沒醒。”
“好。你聯系特種局的小何趕緊走手續,讓他們那邊安排盡快把錢主管的遺體從醫院轉出來。”
“是。”
小吳在醫院足足等了一個上午,才看見小何慢吞吞的出現在醫院。他似乎感冒了,一步一噴嚏。
“啊——嚏。”小何伸出手臂制止上前來的小吳,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文件,帶着鼻音說:”手續都齊全——啊——嚏——了。“
”感冒了?“
”嗯,昨天晚上凍着了,沒事。“小何擺擺手,放下文件轉身就要走,”我們老大來不了,活都得我幹。先走了拜拜。“
小吳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覺得小何同昨天的精神狀态有點不一樣,更放松了些。以前見他總是謹小慎微的樣子,非常沒有存在感。
”老大不在,他怎麼還更活泛了。“他咕哝一句,沒有多想。
經曆了昨天可可貓出走的事,李格言出門前謹慎的鎖好門窗,把他嚴嚴實實關在了家裡。别說貓,就算人也出不去。
這麼多天早出晚歸的陸白,終于被迫家睡了個懶覺。也不知怎麼的,他以貓的形态存在時間越久,就越愛睡覺。夢裡接連幾次撞見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的錢主管那張老鼠似得蒼白的臉,躲也躲不開。
客廳開着電視,李格言擔心它陡然在家閑下來會無聊。沙發上是格文”不小心“忘記帶走的手機。密碼是貼心的4個#号。
貓爪子打開微信,上面是沈琦給格文的留言:錢主管死了,請轉告陸白。
他甩了甩頭,盡量把夢裡面的錢主管甩幹淨,然後簡潔的給沈琦發了個”?“
對方很快把死亡證明和遺體轉運手續等等資料事無巨細的甩過來,最後撂下一句”屍檢報告還沒出來。“
按照醫院所有的材料看,幾乎可以證明這是一個因為突發心梗導緻的死亡事件,雖然錢主管體内有微量奎尼丁的殘留,但并不緻死,但是為什麼會有這種藥?從病例看,錢主管心髒沒問題……
陸白整隻貓以非常奇怪的姿勢趴在手機上,歪着腦袋左思右想。
李格言沒關的電視裡放着狗血的港台劇,偶爾有一兩句台詞飄過來:”她剛剛受過那麼大的刺激,心髒已經非常脆弱了,以後不能再有任何情緒波動了你懂不懂?”
刺激?情緒波動?
如果說類人的形成過程也是一種劇烈的刺激,那麼他們會比普通人類的心髒更脆弱?
他想到這裡,恨不得第一時間沖到公安局把事情弄個清楚。挨個把李格言關好的門窗試了試,沒有一處是一隻小貓咪能撼動的。看來假裝溜出去是不科學了。
陸白從玄關櫃夾縫裡找到昨天藏好的蔣明遠的衣服,叼着拖到衛生間。邊拖邊想:姓蔣的,我也坑你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