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嗷~”谄媚的撒着嬌,似乎是向路人讨飯習慣了,絲毫沒有上次遇到可可貓威風凜凜的氣勢。
陸白蹲下順勢摸着它的毛,心裡酸急了。那時李格言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也還是無憂無慮的可可貓,晚上回家能吃到水煮魚。
“那隻貓咬人的,小心哦。”
背後傳來輕輕的一聲提醒,他轉身看,是李格言的那位同事,她手裡拎着一個藍色的亮面皮包,和身上樸素的穿搭很不協調。
眼睛妹看見他,像是吓了一跳。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白依稀記得她是李格言的同事,“我路過,你好。”同時禮貌的伸出右手。
眼鏡妹下意識的想伸手又不敢同他握手,她手足無措的來回比劃半天,最終把手踹兜裡,說:“那真巧,我們今天打算去看……”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留意到了陸白懷裡抱的一大捧花。
她第一次見陸白,對方也是這麼一捧百合花。皮膚雪白的少年藏在百合花後面,像個輕飄飄的夢。
“我也是去看她,路過公司,正好過來轉轉。”陸白假裝沒有注意到眼鏡妹尴尬的神色,他知道這是李格言生前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聽到這話,眼鏡妹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哀戚,“我前幾天還夢到她了,哎。”
“夢到她做什麼了?”
“就工作……”眼鏡妹剛想滔滔不絕的再講一遍那個夢境,隻聽背後有人說:“文瀾你能别遇到人就講一遍嗎?無不無聊?”
是張娜。
她今日穿的分外素淨,臉上也沒有濃妝豔抹的。
“娜姐……”眼鏡妹無可奈何。
“好了,走吧。”張娜接過眼鏡妹手裡的包,走到公司的停車位上開車。發動好車子,搖下車窗看着陸白,“你也去?上車。”
陸白道謝,在後排車座落座,他從沒見過張娜,寒暄幾句就再也無話可說。
一路上尴尬無比,眼鏡妹這個社恐自覺不能讓話掉地下,“你這束百合買的好,格言最喜歡百合了。”
“是嗎?”陸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做的很失職。
“是呀。但是她總說百合花對貓咪不好,不敢多買——她養了一隻貓你知道吧?我見過照片,肥嘟嘟的。”
“我知道那隻橘貓。”陸白心裡一梗,說話都帶了顫音兒。
張娜莫名其妙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個小男生長相腼腆但是說話還是穩重的。
他們行駛上昆滇環城快速路,年根底下,出行往郊區走的人極少,一路都空蕩蕩的。張娜微微走神的間隙,旁邊車道一輛大貨車強行變道過來,張娜一個急速急刹車,輪胎發出急促酸牙的尖叫聲。
太晚了。
貨車不受自身控制,車身發生傾斜,車廂尾部堪堪壓住他們的車的前端。與此同時,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正好護住張娜和眼鏡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