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高湛氣呼呼的把帽子戴上，“你們母女倆真是！”

翌日，喬高湛一早就去找了陳所得，兩人面對面坐着，喬高湛開門見山的問：“你來說，潇兒是怎麼和馮萬季結仇的？”

昨天他們都知道了，陳所得覺得也沒什麼好隐瞞的，如實道：“那姓馮的兒子當街跑馬差點傷到小幫主，馮萬季後面還派人去雁幫的鋪子裡鬧事……”

喬高湛氣道：“那馬差點傷了人馮萬季還有臉派人鬧事？！”

“沒傷到小幫主，傷到的是那個逸國公謝大人，小幫主就把那馬給斬了。”

喬高湛十分驚訝的問：“逸國公，你是說你們遇到了謝昱行？”

“是啊。”陳所得點頭，“在吳城就遇到了，小幫主還下水救了他，夫子你知道那吳錦嗎，竟然公然栽贓說小幫主要劫漕糧，結果看到那謝大人後，那吳錦立馬就變臉，說是他那師爺栽贓陷害小幫主。”

喬高湛慢慢呼出一口氣，“那你們就是和昱行一起去的吳城了？”

“是啊，不過我總覺得那個謝大人心思太重，果不其然，後面他打算動手除馮萬季，都不和我們小幫主提前通個氣。”陳所得抿了抿唇，“現在也好，他在慕安我們在定南，以後都難見面了。”

“夫子啊，我聽說小幫主和謝大人在京師的時候是同窗來着，這是真的嗎……”陳所得試探的問道，卻見喬高湛已經站了起來。

他朝外走去，隻丢下一句：“他們都是我的學生。”

喬高湛回到喬宅的時候，喬懷潇正坐在院中喝陶蔓炖的湯。

“好喝嗎？”喬高湛坐到喬懷潇身邊的石凳上。

喬懷潇點頭：“當然了，長平的羊肉可是最鮮的。”

“你，在吳城遇到了謝昱行？”喬高湛支吾着，終于問出了口。

喬懷潇捧着碗自顧自喝湯，“是，怎麼了？”

“那你不想再見他了？”

“當然。”喬懷潇擦了擦嘴，看把湯碗推向喬高湛，“來一碗？”

“你多喝點吧，以後可喝不着了。”喬高湛站起來，嘴裡喃喃着，“還有我的那些書，都得帶上。”

喬懷潇擡頭，一臉困惑，“怎麼就喝不到了？要帶書去哪兒？”

“你不是說不想再見謝昱行嗎？我們當然要收拾東西去避一避，畢竟咱們長平離波利很近，謝昱行大概率要從這兒經過。”喬高湛說，“謝昱行就要出使波利了。”

他看着喬懷潇瞬間緊繃的臉，補了一句：“你不知道嗎？”

喬懷潇突然想起謝昱行追上她的那一晚，書禮話中曾經提到“少監”，宮裡的少監總不會無緣無故千裡迢迢的趕去慕安，還有，謝昱行當時說原來你這麼恨我，恨到要……她努力回想着當時的謝昱行的話，心中的猜測漸漸拼湊完整。

看來謝昱行誤以為是自己推他去波利出使的。

她的确出主意讓裴桐打消陛下改換茶政的念頭，這主意是她出的，但陛下要指派謝昱行去，實實在在和她沒有什麼關系。

自古出使就是件苦差事，更别說還要遊說各國向大慶購鹽，少說去個一年半載。

難怪那天他氣急敗壞連追三百裡也要來質問自己，估計以為是自己對他的報複，喬懷潇氣笑了。

她按下喬高湛的動作，“我走我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他來了我也隻當看不見，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