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晏沒反駁,他就是故意,他要讓文騁看清楚徐秋陽的真面目,而不是對方勾勾手他就跟沒見過骨頭的狗撲上去。
想着他離開前宴會慌亂的場景,解晏唇角露出一絲笑。
屏幕上突然出現了徐秋陽腳踏幾隻船的照片,還有Omega的懷孕證明,現在整個會場亂作一團。王家人當場就和徐秋陽鬧掰了,剛才還意氣風發的人現在已是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日。
解晏沒做什麼,隻是好心的将徐秋陽做過的事情告訴王小姐罷了。
“你現在知道徐秋陽是什麼人了?”
“知道又怎樣?!都掩蓋不了你欺騙我的行徑。”文騁紅着眼眶,對解晏的厭惡又深了一層,他就知道解晏是一個以捉弄人為樂趣的神經病。
他明明沒想去追徐秋陽的,完全是解晏在刻意引導,家道中落後他一直很有自知之明,除了招惹上解晏。
文騁的眼睛紅彤彤的,充斥着水光,解晏伸手要碰他卻被他用力打掉了。
“你知道你送給徐秋陽的禮物當天就進了垃圾桶嗎?”
文騁說他不信。
解晏笑,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我有必要騙你?”
文騁悶頭灌酒,完全沒有在意旁邊的解晏,很快醉了。
陸續有人過來搭讪,還邀請文騁一起喝酒:“嘿,你很臉生是新來的吧?要不要一起和一杯?”
文騁遲緩地轉頭,見對方舉杯也拿瓶酒碰了上去,酒氣熏天。
看清了他的狀态那人眼裡閃過驚喜,随即想伸手扶他:“去我那邊大家一起玩?”剛想攬住文騁卻被旁邊伸出的手打掉了,那人看清了坐在旁邊的解晏。
早就有很多人注意到解晏了,但沒有一個人敢過來,長得太漂亮了,可惜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
文騁硬朗的外形也很受歡迎,而且看起來比較容易接近。
那人遺憾走了,卻還有人接二連三過來,紛紛被解晏冰冷的目光吓退了。
文騁還在喝,看起來今晚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不小。
解晏自诩為設局人,不急不緩布下能套牢流浪狗的圈套,冷眼看着對方一步一步走進他的陷阱。但如今見人如此失魂落魄,胸膛蓦然生出了一團火球,讓他心生煩躁,也将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當着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的面,解晏捏着文騁的嘴吻了上去,文騁本能掙紮,卻被不管不顧咬破了唇角。
酒味混雜着鐵鏽味在口腔裡蔓延開。
喝得爛醉的人如擱淺的魚,再如何掙紮也是徒勞。
昏暗嘈雜的環境裡,酒吧裡的獵手看着漂亮的長發男人死死壓制住了寸頭男,一個激烈的吻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信息素無聲纏上了那人的身體,一點點侵占,最後徹底包圍毫無防備的背影。讓周圍的Alpha和Omega退避三舍,偏偏被全身染上信息素的人還一無所知。
見狀彼此對視,無奈聳肩。
怪不得盯的死死的,原來是有主的。
當一切歸于平靜,解晏看着醉倒在吧台上的人,盯着那破了一大塊的嘴角眼裡情緒不明。
憤怒褪去,口腔裡的酒味混雜着的鐵鏽味實在說不上好聞,他蹙了蹙眉,拿起手邊的水漱了漱口。聊勝于無,但那股味道還是在嘴裡萦繞不散。
盯着醉得呼呼大睡的文騁,他有些懷疑自己剛才被奪舍了,不然是怎麼下得了口。
上下打量了好一番,解晏得出一個結論,他剛才果然是被降智了。
翌日。
文騁剛睜眼就覺得頭痛欲裂,手本能碰了下嘴角,疼得他嘶了一聲,小心碰了碰又龇牙咧嘴的,絞盡腦汁也沒搜尋到相關的記憶。
他隻記得昨天他和徐秋陽談話後就離開了,然後到了酒吧,後來解晏就來了……
瞬間,文騁的臉色難看起來。
想必是他又惹解晏生氣了,對方忍無可忍給了他一拳?
文騁摸着嘴角,記憶裡依稀閃現幾個不連貫的片段,昏暗的視線裡,他被捏住了下巴被迫揚起了頭,額頭一凸,當時陌生的觸感還萦繞在心頭。
停停停!思緒趕緊急刹車,他甩了甩頭,肯定是昨晚喝大産生幻覺了。
這個猜測是最合情合理的了,不然他嘴角怎麼會受傷?
想到昨晚的事,文騁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他實在想不到,那麼好的徐秋陽會變成這樣,但回想着對方說的話。文騁沒有經曆過自然無法感同身受,也就無法指責徐秋陽。
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文騁神情深沉了下來,希望他能像他所說的,好好對王小姐。
文騁有些難受,拿了個枕頭壓在了臉上。
不單單是因為徐秋陽并不喜歡他,他從沒有奢望對方能喜歡他,但經昨天一事,他們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最後一個朋友也沒有了。
眼眶滾燙,文騁覺得他太沒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