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我推開老家的門望着那客廳裡坐着的人,隻見他的一隻耳朵立在那裡,似乎是一直在聽門這邊的動靜,但臉卻沒有轉過來,正在用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看着手裡那本半天都沒翻動一頁的書。
而我見他沒做反應,也待在門口沒有進門的意思。他過了一會兒也許是實在端不住了,“啪”得一聲把書扣到桌子上,轉過身用一副惱怒的表情望向我。
“你還想在門口站到什麼時候?難道我就不能來嗎?!”
在一開門看見他的那一刻,原本還跟在身旁的黃毛就借口去買菜,然後就帶着拖油瓶一起溜了,走之前還不忘留給我一個幸災樂禍看戲的表情,讓我不由得在又心底問候起了他的家人。
所以當屋頭裡面的那隻氣勢洶洶來到我面前,在離我還不到一尺的距離停下,眼神非常兇的直視我的眼睛的時候。而單獨面對成長了之後他,說句實話,我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的。
果然嘛,不管什麼生物,隻要是長大了,都會變得不可愛。
“說話。”
現在這個變得不可愛的家夥把我堵在門口問話。說實話從看見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有種被什麼困住了的說不出的心累感,被他追問着之後更是心累到隻想歎氣。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喜歡着他的。
所以我伸出手,給了這個從須彌一路追了過來的戀人一個擁抱。
“沒有。隻要你想來,随時都可以來。”
“哼。說得倒是好聽,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真帶我來過。”
而他得到了想要的安撫之後,又開始在那裡裝模作樣着傲嬌起來。殊不知身後的尾巴已經出賣了他,在身後甩得飛起。
可惜也甩不了多久,他把我拉進屋關上門之後,便在那裡各種到處亂扒拉着拱嗅氣味。而随着帶着信息的各種氣味闖入了他的鼻腔,那尾巴停止了甩動變成炸毛狀态。
當我以為他又要生氣了的時候,他倒是意外的表情平靜着松開了手,一反常态的沒有繼續追問我外面到底養了多少男人,隻是微笑着說:“一路趕回來也是幸苦了,我來幫你洗漱吧。”
那副十分陽光健康的微笑,讓我感到無由來的一陣後背發涼,隻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着回了句:“好的…”
在給我洗漱更衣的時候他和我說了很多,說是他知道我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就猜到我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正好如今的雨林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了,他就申請了休假。之後再從我徒弟那裡拿到了具體的地址和鑰匙,他就過來了。
我聽完後隻感覺,這養的内鬼隻要一天不除,他就能把你賣得千次萬次。内心咬牙切齒想着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揍他。就在我想着要怎麼回去教訓那個不孝子的時候,幫我擦幹着頭發的狐狸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以後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陪你一起回來。好嗎?”
“……”
我沉默了很久,就是裝死着不肯答應他。他見我不回答,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把手裡的事情忙完了,才笑眯眯跟我興師問罪起來。
“我提前來這裡已經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我發現你在老家也有不少的老·相·好啊。”
面對眼前這隻已經完全黑化了的狐狸崽,我心想橫着是一刀,豎着也是一刀,那還不如破罐子破摔了,兩眼一閉直接認了:“算是吧。”
“前兩天吧,家門被一位紅頭發的男人直接打開。他還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一樣,自顧自地打水做飯休息。你對此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是隻是…平時來幫我保潔一下家裡的保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