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複活節的假期,樂澄都在忙活着學習,假期結束後不久會有一堂課的考試,這門課是德語授課,對樂澄來說,難度有點大。
連兼職工作的時間都約定在了考試結束後,因為少幾天工作簡直無所謂,挂了這一科,她的結局就完了。
樂澄不允許自己的學習生涯裡出現不及格的字樣。
假期結束的最後一天,巴西室友回來了,他滿臉疲憊,但是眼神裡卻滿是振奮,見到樂澄就說:
“歐洲實在是太美好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很友善,風景也很獨特。”
樂澄攪拌自己拌面,十分不解地問:“你沒遇到過種族歧視?”
巴西男卡住了,他撓了一下自己的卷發,還是說:“無論如何,我要留在這裡。”
樂澄隻能祝他好運。
她是絕對絕對不會留在這裡的,雖然國内有她讨厭的人,但也有她愛的人。
德國很好,但是不适合她。
聽到這番言論的林琳好奇地問了一句:“假如有個帥氣多金的白男對你深情不悔,為你付出一切,還想和你結婚,你會留在德國嘛?”
樂澄相當清晰,“這又不是在花市,哪有這種缺愛的男人。”
她對朋友的幻想表示鄙夷,并嚴重申明:“這是在德國!”
林琳:“說來說去,你其實是不舍得我對吧?”
樂澄沒說話,遙遠地微笑了一下。
她們之間适合讨論一些無厘頭的、帶顔色的,或者學習生活的日常話題,牽扯到情感,腼腆的東亞女孩機會有點不适了。
所以她們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所以你真的沒有玩什麼社交軟件之類的東西,我覺得你在兩性關系上實在是太空白了,這也是你學習的一部分。”
十分擅長處理男女關系的林女士真誠建議,得到了樂澄的白眼。
“我現在最喜歡的軟件類型是翻譯軟件。”
最好是能翻譯出德國人心裡話的那種。
她又歎了口氣,補充道:
“而且我的學校在村子裡,我匹配的絕對都是周圍的同學,你是不是瘋了。”
林琳聳肩,好吧,她确實有點想看笑話。
樂澄吃着味道奇怪的拌面,看着自己的筆記,精神和肉|體都飽受煎熬,熬了個大半夜,才完成自己預計的進度。
上一次這麼努力,還是在上輩子吧。
她睡前把平闆塞到枕頭底下,本以為可以做點在線課堂的美夢,沒想一晚上都是自己因為輻射變成腦殘的就醫過程。
坐在考場上的樂同學就像每一次考前需要強制自己不要再腦内循環歌曲一樣,去強制自己忘記是個腦殘的幻覺。
而卷子,确實給她這種感覺。
監考的老師很悠閑,她百忙之中看了一眼萊昂,發現連他臉上都滿是痛苦,她就安心了。
排除萊昂是個戲精的話,這份卷子應該不止她一個人覺得難。
吭哧吭哧寫完卷子,樂澄毫不眷戀地和同學交上去後,老師無情地走了。
她腳底的小傷口早就好了,所以是時候健步如飛地去工作了。
萊昂臉還有點紅,鬓角的汗滴浸濕頭發,他看起來如釋重負。
“要等利亞姆一起走嗎?”
他雙手撐着桌子,不言不語的時候,看着還像個高冷學霸,咧嘴一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股萦繞在周身的氛圍感消失殆盡。
樂澄:什麼時候,利亞姆成了我們之間的橋梁。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們口中的第三人悄然而至。
萊昂豪爽地笑着說:“我們等你很久了。”
利亞姆背着一個書包,立在門口,看着樂澄,眼神裡充滿懷疑。
這副鬼樣子,樂澄瞧着就十分不順眼。
萊昂有時候像是個木頭,無視旁邊兩人怪異的氣氛,敲了一下利亞姆的胳膊,“時間确定了嗎?”
利亞姆點點頭,他剛剛就是去和老師聯系的。
萊昂故作神秘地對樂澄說:“下周,利亞姆會給你一個驚喜哦?”
除非利亞姆能無緣無故送她一百萬,不然算不上什麼驚喜。
樂澄陰陽怪氣地說:“利亞姆還能給我驚喜啊?真讓人意外。”
萊昂笑呵呵的,“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了,對我也算個驚喜。”
這下樂澄不得不警惕了,他們三個人,能有什麼交集呢?
利亞姆瞥了一眼萊昂,語調平淡:“或許也算不上驚喜。”
樂澄不由得暗自點頭,說不定是驚吓呢。
他們出了校門口便要分開了,樂澄得加快速度去打工了,她随意地扒拉兩下手告别了。
轉身前一秒,她又看了一眼利亞姆,不懷好意地問:“利亞姆車子找回來了沒有啊?”
利亞姆盯着樂澄難得的笑臉,冷哼着說了聲“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之前還給她秀腳掌呢,一下子就失去作案工具了。
她哼着小調小跑走了,像一隻飄飄搖搖的風筝。
利亞姆看着人沒了影子才給了萊昂一拳,“以後别胡說八道。”
萊昂吃痛地捂着肩膀,他當時在教室拍利亞姆就是仗着樂澄在,料想這家夥應該不會反抗,沒想到走了一路還能補上這加倍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