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澄沒有說那個讓她驚慌失措的夜晚發生了什麼,她留下了超市買的食物和一百歐,當作是她初來德國時,幫她收拾房間和指導她去各個部門辦手續的情意。
回家那天,她就開始整理房間,辦手續,準備搬家。
本來那間房子也隻是樂澄的臨市宿舍,她搬起來非常迅速,連斷舍離的情節都沒有。
有利亞姆和萊昂的幫忙,這事解決的很快,萊昂還開着他爸的皮卡,事情一個下午就差不多結束了。
樂澄在搬家的途中,問起了這個遲來的室友盧米,她目前隻知道名字。
利亞姆很警覺地代入貓咪的角色,嚴謹地回答:“它最近剛剛動完手術,不方便搬家。”
盧米确實剛剛絕育,對它來說,這是個大手術了。
萊昂對利亞姆毒害他的事情還耿耿于懷,一路上都在義憤填膺地讨伐利亞姆,情緒非常飽滿。
作為在利亞姆手下生還的幸存者,樂澄隻能笑笑,不敢發表意見。
譴責完利亞姆,萊昂又說:“要不是你們房子滿了,我還想和你們一起合租呢。”
樂澄:婉拒了哈。
她不想和兩個男的合租,怎麼想都很不方便嘛。
利亞姆在後視鏡看了一眼萊昂,輕描淡寫地說:“如果你現在去絕育,我可以考慮讓你加入。”隻是考慮而已。
萊昂瞪了一眼利亞姆,這人連開玩笑都開不起,沒人想去看一男一女談戀愛的,他也是如此。
更可怕的是那個男的是利亞姆,萊昂覺得自己看一秒眼睛都要發炎。
樂澄坐在後座,餘光裡看見旁邊一本正經的男生,覺得生活真是奇妙。
她從來沒想過要和利亞姆做朋友,甚至在最開始,她還有點兒讨厭這個人。
利亞姆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冷峻的氣質,連陰陽怪氣的時候,表現得也非常淡定,按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接觸的人。
但他們不知不覺間,有了很多交集。
忽略掉那些讓她覺得神經病的時刻,利亞姆算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樂澄在心裡把利亞姆提升了一個等級,利亞姆的地位悄悄地上升了。
樂澄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他們的合租生活。
她想起利亞姆家裡幹淨整潔的樣子,連裝飾風格都透露出一股性冷淡的氣息。
她略微傾斜身體,問利亞姆:“你什麼時候搬呢?”
要是不急着搬,她就可以慢悠悠地收拾了。
利亞姆看了她一眼,想到那隻盧米,問了一個在其他兩個人匪夷所思的問題:“你覺得絕育的公貓,可以算母貓嗎?”
萊昂先忍不住了,他轉頭瞪了一眼利亞姆,“你說的這是什麼喪心病狂的話,一點都沒有人道主義精神。”
利亞姆:“你現在主要的任務是好好當司機。”不要随便插話。
樂澄還認真想了一下才說:“這也許要看貓咪的意願,如果它認同自己是個女孩子,那就可以。”
萊昂又忍不了了,“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它隻是一隻貓。”
利亞姆:“貓怎麼了,你不尊重貓?”
樂澄也看着他,臉上有些幸災樂禍。
這都是什麼神經病啊,他再也不會同情樂澄了,這也是個腦子不正常的。
利亞姆已經計劃好,要回去勸告貓咪接受自己叫“盧米”,并且嘗試接受自己是個女孩子。
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盧米吃罐頭的權力,還掌握在利亞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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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來麻煩,搬進去也不容易。
樂澄的卧室較之前的房間大了兩三倍,窗戶朝陽,窗外就是花園。
她非常滿意地繞着床轉了幾圈後才發現,自己的床單和床的大小并不匹配,但咬咬牙也能湊活,反正比睡地闆要好。
這種居住環境,才能緩解德國留學的壓抑啊。
想起從前每天一擡頭,就能看到床尾的書桌,一轉頭,就能看見房門。
活在那裡,像是進了特殊監獄。
那就是不寫完作業不能出去的房間,還是單人制的。
利亞姆掃視了周圍的環境,覺得樂澄一個人在這裡過夜實在不是很好的選擇。
廚房也要再打掃一遍,總之是不能立刻入住的。
“這裡今晚應該沒辦法生活,你要來我家嗎?”
萊昂捏着嗓子重複:“你~要~來~我~家~嗎?”
他總是沒記性,還沒說完就被利亞姆踹了一腳,萊昂順勢倒在沙發上,幽怨地看着這兩個木頭。
樂澄思考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主要是她發現這裡的熱水系統,好像有點問題。
于是萊昂再次成為工具人,又馱着他們兩個回了利亞姆的住處。
期間利亞姆進超市采購了一次,為今晚的晚飯做準備。
樂澄也跟去了,決定也買一點,就算是明天才搬進新的地方,今晚的晚飯她也想自己動手。
利亞姆沒有再買什麼奇怪的東西,選了一些常做沙拉的蔬菜包,又買了點土豆和牛肉。
樂澄買了點速食,一袋提子面包,在利亞姆看來,非常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