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回來的一周時間内,樂澄都處于一種電池過耗的情況,恨不得每天都要躺在床上休眠。
利亞姆父母從美國回來了,他怨氣十足地回家團聚。
對于他們故意打攪自己的計劃感到非常不滿,但還是留下了盧米學姐陪樂澄。
樂澄趴在電腦面前查成績,成績差不多都是中上,她松了口氣。
沒來得及和朋友分享,萊昂打來電話。
一般來說,他們不怎麼打電話的,能發消息解決的一般不會打電話麻煩對方。
萊昂的語氣罕見的焦急,樂澄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順着萊昂的指示點開了某個帖子,裡面是針對她的種種名目都讓她眉頭緊皺。
從她兼職時間超過留學生規定的時常,到種族歧視,還有指責她和某門課的助教牽扯不清,考試疑似作弊。
一派胡言。
她的兼職時間非常合法,有時候多待了一會也是為了等江泓下班,或者給老闆算點東西。
至于種族歧視,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覺得自己就算是被歧視的食物鍊底層了。
她最多是讨厭某些具體的人。
利亞姆更是不會幫她作弊的,她也沒這種想法,連期末輔導時,他們關于那門課的交流都是最少的。
況且利亞姆本人是不知道期末考題的。
還有許多可笑的說辭,說她霸淩别人。
樂澄都看笑了。
她還在找證據的時候,利亞姆就回來了。
他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生氣,臉上寫滿了怒氣,臉色陰沉的可以。
他俯下身,籠罩住樂澄,一字一頓地說:“别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樂澄撓撓頭,她其實也沒覺得有多憂心,因為她确實沒有做。
“那你要來和我一起整理材料嗎?”他看上去倒是氣壞了。
樂澄能理解,畢竟其中有一項指控和他相關。
利亞姆拿起他的電腦坐在樂澄旁邊,面無表情地敲擊。
樂澄準備好反駁的材料後,思考着還需不需要去老師那裡說說,還是把這些東西交過去就好。
主要是還沒開學,老師絕對還沒有到崗,但關于她的黑料PDF都傳到中國留學生群裡。
她真怕林琳在哪個吃瓜博主那裡看到自己的PDF,那就真要贻笑大方了。
林琳一定會嘲笑她,别的人都是腳踏幾隻船,她,嗐。
這種不恐慌但是煩躁的心情持續了三天後,在她在某紅色軟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雖然在眼睛的部分打碼了,但認識她的人都能發現是誰。
樂澄心情陡然陰郁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之前以為自己并不擔心是假的。
她怕被同學指點,被本校教務處的老師聯系,怕有人質疑她出國以後是不是真的在學習。
她不想和别人交流,連解釋都懶得說。
蔣躍給她打電話她也挂了。
是在沒心情給别人解釋那麼多。
她看着暗沉的天色,突然落淚。
這不是軟弱,是一種在異國他鄉遭遇事故,反擊卻填補不了内心的苦悶。
這破地方,她真的不想呆了。
再過兩天就會開學了,到時候她把資料交過去,就這樣吧。
貓咪跳上床,它是一隻安靜的陪伴者,把腦袋堆在樂澄的脖子上,嬌聲嬌氣地喵喵叫。
利亞姆背着書包走進來,手裡拿着一個外套,一掃之前陰沉,溫和又平靜地把她拉到洗手間,看着她慢吞吞地洗漱,等她換好衣服後,又強硬地讓她穿上那件外套。
“我們現在需要去一個地方。”
下了幾場雨,德國氣溫迅速下降,過段時間就要迎來漫長的冬季。
樂澄懶懶散散的,利亞姆把她收拾得整整齊齊,牽着她的手就出來了。
萊昂開着那輛皮卡,後面還坐着Esme,她一臉友善,等樂澄上車後,抱了抱她。
“我們要去哪?”樂澄多少升起了一點好奇心,好久沒怎麼開口,嗓音有點澀。
利亞姆從書包取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到樂澄手邊,等她喝完水,有伸出手,拿着紙巾擦了下她不小心溢出的水滴。
全程隻看着樂澄,眼裡都是鼓勵。
樂澄突然覺得自己很像一個被包容的小孩,所有朋友的坐在旁邊,全神貫注地看着她。
突然就有了羞恥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窗外,身體卻放松了許多。
不像是被利亞姆帶出門時的僵硬和抗拒。
萊昂看了一眼兄弟,是有點佩服戀愛腦的能力的。
不眠不休地找出了造謠的人,還直接打上門,非常有種。
因為利亞姆也牽扯進這件事,他表現得這麼大動肝火完全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