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屏住呼吸,悄聲向室内一步步靠近,隻見衛生間的方向傳來隐隐的微光。透過磨砂玻璃,你聽見微弱的水聲和模糊婀娜的身影。衛生間門口的地上散亂襪子、領巾、制服短裙,和最為重要的内衣。
愣了愣,衛生間的門一下子被打開。
濕濕嗒嗒的女富江,出現在你的面前,從她的長發不斷滴落溫暖的水汽,傳來了和你相同的洗發水香味。
此時的她未着絲縷,肌膚顯出被浸潤過後的嬌豔欲滴,同時白得透明。她一隻手往後攔住長發,修長的腿是模特一樣的姿勢,略略擡眼,看到預料中的你後,“回來得這麼晚,還不趕緊幫我擦幹?”
即使是同性的身體,你還是連忙閉眼,一瞬所見的光景令你感到羞澀和震驚。
她是怎麼進來的。你的腦中充斥諸多問題,女富江不斷在催促你靠近她,幫她擦幹身體和頭發。你隻好按照印象中的位置,從架子上取來浴巾,閉眼展開來。
把她裹入其中,幹燥潔白的浴巾貼近她的身體,從膚表吸收殘留的水分,變得濕重。她發間的水珠滴到你的手上,瞬息即逝。
你用另一條毛巾輕輕擦拭她的發尾,然後說,“我替你拿衣服,等我一下。”
盡量平複心情,你從衣櫃裡找出隻穿過一次的裙子,幸好還有一次性内褲。堅持不看任何不該看的,等到女富江一邊嘲笑你一邊穿好了衣物,你才重新睜眼。
“你…………”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叫我‘富江’就行了。”女富江向你抱怨,“頭發會把衣服弄濕,特别不舒服。”
“那用吹風機吹一下吧。”這麼說,實際上是你動手為她吹起長發。坐到沙發上的她,和你順利形成高度差,機器發出一段漫長聒噪的轟鳴。作為交換,你終于有機會和她聊一聊,“我看到你沒有再回複我的消息。”
“那個啊,我随便用的路人的手機。”女富江看起來對你的問題不太在意,狀态十分松懈。
“我不應該聯系高木先生嗎?”如此大費周章,明明也是她把高木的聯系方式給你的,你對此感到費解。
“最好不要,我也不能保證高木會做什麼,不要和他有過多聯系。”吹風機送來的略帶溫暖的幹風,讓她的眼睛眯了起來。
“你失蹤了嗎,而且顯示失蹤了好幾年。”你不放棄追問。
“誰知道呢。也許是你看到的哪裡搞錯了。”她繼續不置可否。
你手下一頓,“為什麼你知道我的手機号?為什麼知道我家的備用鑰匙?你和川上君是什麼關系?”
“我們兩個的關系好到就像是一個人。我什麼都知道。”女富江握住你的手放到臉側,細膩勝雪的臉皮蹭了又蹭。你撫摸到她美豔絕色的眉眼,濃稠纖長的睫毛不經意擦過你的掌心,以至于心癢難耐。
“生氣了嗎?”這次是女富江問了你。她的氣息還是那麼冰涼,随之呵出來的笑聲細微而又緩和,無法從中知曉她的真意。
站在身後的你,自然也不知道她此時露出的是什麼表情。
不過不知道也沒有關系。你從背後環抱住女富江,緊緊地,緊緊地。關掉手裡的吹風機,你将整張臉全部埋入她的頸窩,确實感覺到她此時此刻的存在,良久沒有說一句話。
這一天晚上,你和女富江相擁在同一張床上睡去。
那是一些溫暖的懷抱,無家可歸之人的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