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咱們兩個在城門口見過,在下還查驗了姑娘的馬車,不知你可還記得?”
于是之心裡帶了希冀,他自問在這金陵城的世家公子中長的不差,總該在這姑娘心裡留下印象吧。
周韻遲記得,但她也不會在這人面前說出實話,一是不讓人誤會,二來自己是個女子若是說出心中記了個男人的模樣豈非讓人笑話,可眼前這個軍爺,眉如劍,膚如雪,模樣兒俊俏的不得了,比自己見過的男子都要好看,她撒了謊。
“那日是我和家人初入金陵,入城時的确有守城的軍爺查驗,隻是我一個閨閣女子出門子的時候也不多,不敢盯着外人亂瞧的,所以記不得軍爺的樣子,不過軍爺是怎麼認出了小女子來的。”
于是之剛要愉悅起的心情,速速的垮了下去,這丫頭竟然對自己毫無印象,而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被她那雙眼睛勾了去吧,然後日日想的都是她,他低低到道。
“姑娘馬車裡的香與别的女子平日裡塗的不一樣,香氣很是清幽,聞上去令人舒心,很是特别,今晚我進了屋子一下子就聞出了。”
自家的香得了誇贊,周韻遲心裡驕傲,微微擡高了臉,眼神無意撇了眼窗外。今夜月色極好,映照着窗邊有一人影。
周韻遲低呼了一聲,害怕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于是之大步走到周韻遲身邊把她重新護在自己懷裡,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邊,窗邊站着那人聽到房中的響動,立刻消失不見。
害怕脆弱的聲音從周韻遲的嘴裡溢出“那人是軍爺追捕的賊人嗎?”
“不甚清楚,我要追上去看看,這幾日你晚上睡時千萬要鎖好門窗,再不濟讓你那個嘴巴爽利的婢女陪着你。”于是之快速吩咐完畢,又眷戀的看了幾眼周韻遲,靠近她,鼻尖充斥的全部都是她身上的香味,他再一次松開周韻遲,大步走到屋門處。
身後周韻遲從紗帳處探出一個的腦袋來,低聲道。
“抓捕賊人雖是要緊事,可刀劍無眼軍爺也要保重自身。”
“嗯,記住我方才的話。”
“知道了,小女子謹記在心都聽軍爺的。”
周韻遲覺得這位軍爺夜闖自己屋子是不妥,可她總覺得這人不壞,且他身姿不凡,興許還是個官家公子,若能以後結交成朋友,這金陵城中好歹也算有個熟悉的人,等再次擡頭,房中已沒了于是之的身影,房門也隻留下了一條縫。
周韻遲這才大着膽子過去把房門關的嚴嚴實實。
于是之在房頂上飛檐走壁,緊咬着賊人的蹤迹不放,手中握了一塊帶着香味兒的絲帕。